隐约听见有人喊他,秦啸脚步一顿,低头看过来。

客人一走,沈翊桢立刻回身去找秦啸,冲他笑着解释道:“我的手艺你也知道,很一般,我就想学做几样菜,张姨不方便的时候做给你吃。这道菜,味道还行吧?”

“嗯?”秦啸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被吵醒了眉头竟皱也不皱,没有丝毫起床气。

等电影放完,灯光打开,秦啸帮沈翊桢围好围巾,牵着被喜剧感染心情的人出去买了份爆米花。

沈翊桢眼睛发红,狠狠地瞪视着他,秦啸被这眼神一激,当即吻得愈深愈重,沈翊桢气得发抖,不甘示弱地张嘴,尖利的虎牙猛地咬住秦啸的下唇。

沈翊桢不自觉搓了下脸。当时忽然哭成那样,他自己也挺意外的,倒是没觉得心痛或是多委屈,但眼泪就是止不住。后来想了想才明白,秦啸花心、见一个喜欢一个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因为这是现状,是未来,脾性可以慢慢纠正跟改变,可秦啸要是真的跟他猜测那样、心里装了个放不下的白月光,这就是既在的、根深蒂固的过去,除非时光穿梭,否则这将是伴随他们一辈子的问题。

秦啸仗着身高优势,挤了点洗发水于掌心,在沈翊桢头发上搓出泡沫,沈翊桢将他当墙一样扶着,心中暗想,秦啸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啊?

“那么小就跟你了?”沈翊桢握住他的手,从耳边拉下来。

邱继荣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见沈翊桢不说话,自己便掏出手机看新闻打发时间,结果这一瞧就看到一条新鲜出炉的大新闻。

对方依旧沉默,衣料摩擦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在向他示意自己的存在。

年轻男人的腿又细又直,比一般男人的光滑,抬起腿时,踩在地毯上的另一条腿绷得很紧,侧面线条莹润泛光,这个角度有种偷窥笼中雀的禁忌感,秦啸眼前不自觉闪过那晚沈翊桢在他怀里愉悦失神的模样,有些烦躁地拽开领带。

秦啸没再发消息过来。

邱继荣喝了一口沈翊桢早为他斟好的热茶:“一开始是这样,也想过拿这个当作耿倩婚内出轨的证据,可惜这个孩子是婚礼之前有的,他们举办婚礼两年以后才领的证,所以陈东生计划落空了。”

立习习:图片立习习:漂亮吧?阿姨说今年的玫瑰长得最好了。

没错,是沈翊桢在认识秦啸一个月以后主动求的婚。秦啸在这个圈子里花得人尽皆知,身边的伴儿换了不知多少个,更别提那些数不清的暧昧对象。但他跟有的1不一样,很早就跟家人朋友出了柜,还坚决抵制形婚,让人觉得抓不牢他的心,却又给足了这方面的“安全感”。沈翊桢早听说了秦啸是什么样的人,求婚时连两成把握都没有,当秦啸答应的时候,他也很意外,几乎是晕晕乎乎就跟秦啸去民政局领了证。

舌根被吮得发痛,但越痛就越有感觉。秦啸开始一下下啄他的唇角,娴熟的吻技令沈翊桢浑身酸软,他望过来的眼神像长了钩子,低声问:“想吗?”

qx:嗯,乖。

“问题解决了吗?我把那200个人删掉了吗?我承认自己做错了吗?”秦啸语速飞快,“为什么你忽然消了气,难道昨天生气是假的?”

沈翊桢忍不住抬起手,用掌心试了试秦啸的额温。很正常,没发烧,秦啸怎么了?脑子忽然出了问题?顿了顿,他认真地问出内心的疑问:“你今天出门是不是不小心撞到了头?”

秦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沈翊桢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刚要说话,秦啸突然一低头,拉开他的毛衣衣领,用力地吮出一枚吻痕。沈翊桢眼中疑虑更甚,一手推开秦啸的脑袋,回身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秦啸亲得很有水平,衣领堪堪盖住一半,另一半露在外面,显得十分不正经。

沈翊桢蹙眉道:“外面那么多人,他们都会看到——”

秦啸轻飘飘地打断他的话:“看到又怎么了?你以为我们在洗手间这么久,他们没人多想?”

“你——”沈翊桢回过身,一下子对上秦啸带着探究、又隐约跃跃欲试的眼神,一时愣了愣。

秦啸问:“生气了?”

沈翊桢不难听出秦啸语气里头的愉悦,他察觉今天的秦啸很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想了一会儿,沈翊桢才大概想通了,大约是因为成功惹他生了气,秦啸才这么开心。毕竟昨天的争吵谁都没赢。

沈翊桢还是不愿让二人陷入互相试探伤害的局面,猜测秦啸今天的异样一定与自己昨天人设崩坏有关,他愁眉苦脸地望了秦啸一会儿,下定决心之后,稍稍一仰头将人吻住。

将沈翊桢脸上的为难看得清清楚楚,秦啸面对他的吻便有些无动于衷。

沈翊桢不知道这点,他极力地启唇、打开一条缝,妄图勾引秦啸回吻,可对方非但没有动情,盯着他的目光十分冷静,简直能叫清心寡欲。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吻秦啸,秦啸就这反应?

不亲算了,正好我也不是很想亲你。沈翊桢身子往回退,唇才一离开,后颈就一疼,是被秦啸一手掐住了,他被一上一下两只手固定在原处,无路可躲,秦啸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深吻中难分你我,唇齿间的磕碰是无声的折磨较量,可柔软的触碰又像在示弱求饶。本已失去兴致的沈翊桢到最后也有些沉浸,下意识地抱住了秦啸的脖子。

吻得正难舍难分,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试探地敲了三下,沈翊桢听见动静浑身一激灵,立刻将眼前的秦啸推开,压低声音问:“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秦啸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嘴角,视线落在沈翊桢通红的唇上。昨天他咬出血的地方结了痂,看起来分外显眼,家里这些人肯定有人猜得到原因,不是照样什么都没说?合法夫夫关起门来做的事情,谁能管得了?

沈翊桢噎了一下:“那我先出去。”

“嗯。”

秦啸嘴上答应得很好,可当沈翊桢打开了门,他也跟着走了出来。门外是秦啸大伯家的小儿子,见二人一前一后出来,心知肚明地让了让位置。

秦啸冲他一点头,后者颇有深意地一笑,也冲沈翊桢点了下头,沈翊桢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家里佣人已经将一楼的客厅跟餐厅布置得喜庆又热闹,晚宴开始前,孩子们闲不住,就开始拿打气筒吹起余下的气球。沈翊桢一出来,盛情难却地接过打气筒,吹起五颜六色的漂亮气球,拿了一个在刚半蹲下来的男人头上磨蹭几下,起身将气球往头顶一送,眨眼吸在了房顶。

淇淇见状有样学样,才刚往秦啸跟前凑进一步,注意力一早锁定这边的男人几步走过来,把自己那想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儿子一把拎走了。

晚宴自然很丰盛,沈翊桢一顿饭下来吃得很饱,更别提被人无缘无故塞进嘴里各色零食。他要跟秦啸离开时,秦母有些不舍地出言留了留儿子,秦啸却拒绝地很彻底:“我跟翊桢一会儿还有事,改天再过来看您。”

秦母张嘴还想说什么,到最后也只是一句:“好,那路上慢点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