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姒闭上眼,周围的嘈杂混乱反而使她更加忘乎所以,几乎忘记了一切,放佛连时间都静止。

君天姒微怔,随即点头,“那倒是。”心说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和你一起看吗!为了你!少不得就有点感慨,“朕对这些东西其实没什么兴趣。”

“这……”

无语了!

君天姒看着盏中之酒,“刚开始,朕以为他千方百计将你逼至京师是为了漠西的兵权,但现在看来,竟是为了无力回天。”

闵竺凡却不再言语,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半晌,他道,“其实,只要陛下开口,不论什么,臣都能为陛下做到。”

不可否认,他受伤多多少少都跟她有关,陛下被噎住了。

床榻之上的人儿似乎颤了颤。

那幅图上,山洪海浪,狂风骤雨皆袭向玄女。

君天姒再次抬头瞄了一眼闵竺凡,身为自己的妾氏却在昏迷后却口口声声叫着别的……好吧,男子。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吧。

君天姒起身去倒茶,按她的习惯,御书房内向来是不留人侍候的,就连张合盛也是守在御书房外的门边上。至于膳食安排,更是她说用膳才用膳,她不说的时候自然就是不想用。

右相的脸色不是很好。

失败啊!

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这个消息接受起来,还真有点难。

“陛下给它起名字了么?”一旁里,闵竺凡慵懒的问。

闵竺凡点点头,又看向薛一。

38

一片混乱中,那语调是久违了的清冷,好听得字正腔圆却没有丝毫感情,像是一把沉重冰冷的利刃瞬间贯穿而来,当胸一击。

很牵强的,闵竺凡给了个理由,“为陛下把风。”

“新风气?”主动接过太妃用完的茶盏,陛下捉摸不透道,“什么新风气?”

*

一语惊醒梦中人,非一人战斗也!君天姒很识时务地往后退了两步,正色道,“朕还有些事情……”

幽暗的灌木丛后,闵竺凡微微眯眼,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君天姒轻巧的走到楚毓身旁,“人抓到了?”

闵竺凡望着她此刻的模样,支了头看的津津有味,“国事第一,陛下无需顾忌臣,慢慢来,臣不着急。”

闵竺凡执子的手一顿,拒绝的十分干脆,“不需要。”

君天姒扯了嘴角,决定抛开一切杂念,先不计较这些,咬了咬唇,她动情动理的跟右相分析起来,“其实,朕的意思是:一来,朕实在是受不住药池的这个温度,二来,朕呆着这里又着实给右相添……”

便刚刚好擦了唇,躲过了。

“陛下,您的披风。”忽然有人来解围,君天姒感激的一塌糊涂,抬眼看到跟在最后高高瘦瘦的女子将之前在群芳楼中替君天姒收起的披风拿出来,正恭敬的递到君天姒面前,低眉敛目,一派严谨。

“陛下在想什么?”

按照他的性格,既然能亲自到了京师,就说明他沈云一定是事先已经将京师明里暗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摸透了的。有了充足的打算,做好了完美的计划!什么不在他的计划里?什么不在他的控制之下?!

“离这么远做什么?”闵竺凡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缓不慢,打断了她,君天姒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此时微微皱紧的眉头,然后她听到他有点低沉的声音。

闵竺凡笑,眸色深沉道,“沈承意,你觉得谈什么不谈什么,是你说了算的?”

那人说,“抱歉。”

他说,“陛下,别动。”

“臣最近受了不少打击呢。”闵竺凡低低的笑,注视着君天姒一眨不眨,逐渐逼近的气息让人面颊发烫。

“行了行了!阿紫,你别在这耗着了,一会有大场面,有的你忙的,快进去好好收拾收拾!”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妇人摇着扇子走过来,对君天姒面前的姑娘喝了几句。

简简单单两句话,却将满朝文武包括她,击了个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闵竺凡这才满意的勾了唇,思索了一会,似乎有些为难,“莫非,臣在这,陛下不自在?”

那含义,懂就对了,反正要死一起死,当年要不是你的私心,现在能这样么!如今,谁也别想跑!

君天姒不高兴了,直起身,伸出手指在闵竺凡面前比划,“我招惹了多少人?!我才没招惹他,是……是他来……来欺负我!”

她咬牙,面色忽青忽白,双拳紧紧的握着,君天姒没想到自己的方向感竟然这么好,好的出人意料,好的难以置信,好的出人意料的难以置信!

君天姒咬牙切齿,一拂袖愤愤而去,“退朝!”

真正的喜袍?君天姒笑了笑,也许就像自己无法穿上那真正该穿的喜袍一样,闵竺凡恐怕这辈子也穿不上了,这一点,他们倒是同病相怜的颇为无奈。

君天姒刚稍稍给了自己找了点安慰,那相府的小丫鬟又呐呐上前了,“陛……陛下。”

“陛下,再给您换一杯吧,茶又凉了!”一旁待命的小丫鬟急忙上前伺候。

“嘶——”周围的几位文官不吭声了。

张合盛张公公跟在身边?那……楚大人带进书房的是谁,自然就不言而明了。

劲爆!这消息绝对劲爆!

讲解的文官道出这个心事,颇有些得意,心情舒畅的抬起头……下一刻,差点一哆嗦跪倒在地,“右、右相大人!”

闵竺凡一双眸子冷得发寒,立在几步之外冷冷的打量着他,那视线锋利的几乎要将人戳穿。良久,他缓缓移开视线,一言不发。

周围瞬间一片沉静。

直到李广上前道说陛□体不适,今日不来早朝。闵竺凡的脸色瞬间黑沉到底,静成一片的朝堂上,众人呐呐无语,偏没有人敢动一步。

片刻,闵竺凡转身,终于迈开脚步出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