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姒向来喜欢直截了当,眯了笑眼道,“找楚毓!”

你看,跟一个奸佞在一起,最可气的永远都不是他欺负你,而是你明明被他欺负了却发现选择被欺负的是你自己!对此,陛下表示,啧,悲哀啊!

嗯,倒是个好地方,办个宴,也还成。

“……进。”咬牙切齿的。

信息量实乃庞杂,君天姒表示接受起来……很吃力。手腕被人扼住,才恍然已经被闵竺凡拉出了书房,皱了一张脸,她喝出口。

“……”诶?听闻的那半句……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清咳,陛下严肃道,“这是什么话?!朕是看你着急,真心为你着想!”

闵竺凡又执起白子,继续开口,“你也不要太自责,谢家百年来顽固不化,就算没有楚毓,也支撑不了不久。”

一心一意的决定要抗争到底,君天姒死死护住里衣,将身子尽可能的又往后仰了仰,隔开了段距离,她决定打断他的心思,岔开这个话题。做足了二十分的关切,她问,“右相要在这里泡上三个时辰?”

君天姒双手扑腾着水花,一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束缚,又一边不得以的想要借着他的力往上爬。

谢少卿一顿,望着闵竺凡和君天姒,眼神……就有点意味深长。

噗——

“上车。”沈承意已经将闵竺凡扶上了马车,随即看着她简单的又吐了两个字。

“不,不必了!”只怔了一下,君天姒便识趣的低下头迈开脚步。

桃花眼哦了一声,意味深长,“这倒是新鲜。”

络腮胡,“……”从君天姒的角度看过去,满脸的杂草下,他似乎是抽了抽嘴角。

谢少卿,“……”

“没人能安抚朕!”

四月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实在是奇怪,而且,越是接近五月就越是奇怪!

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奏折?!摔!!

“陛下,墨都花了。”漫不经心的一声提点,透着一丝懒洋洋的味道。

君天姒会意,立马哭丧着脸蹭到惠太妃身边,开了口,“太妃,这次您可得救救儿臣……”

但现在,闵竺凡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发已然散乱了,头上的髻被她折腾的只能算是堪堪系住,放佛一不小心就会散开。他的手掌仍然被她牢牢贴在脸上,掌心湿湿的,不知道是她唇边的酒,还是她眼角的泪。

“好歹是块碑,奴才看一眼,哎呦,‘百里街’……”

“陛下,这些事情,向来是右相……”

站在远处的张合盛一看右相大人走了,急忙上前伺候,却不料听到了右相优哉优哉的扔下了一句话。

所以,他就必须赐婚,左相那边就只能接旨,说到底一个女儿罢了,没了噱头,也就没法跟闵竺凡翻脸。

你说,陛下能不窝火么!

絮叨了不知多久。

君天姒支着脑袋迷迷糊糊的想,“你不说话,那朕就权当……是你点头……同意了……”

手臂晃了晃,终于不支滑倒。

一旁,闵竺凡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这才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蚕茧”里探出左手轻轻扶了下受伤的右肩,斜睨了枕边,眸中晕染开一抹极淡的笑。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他轻哼一声,侧过身掀开身上的锦被,探出没有受伤的左臂将君天姒一下捞在怀里,柔柔软软的有些沁人的香甜,眯了眼,闵竺凡似笑非笑。

“天下间哪有这么好说话的人?”

将她放在身侧,瞟了眼细微的窗缝,夜色已然过半,这时辰估计是赶不上早朝了,昏暗的帐内,他低眼看着她,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道,“歇一天吧。”

“嗯?”床板有点硬,君天姒被他捞上床后卧得不是很舒服,她蜷缩了身子往里拱了拱,皱着眉稀里糊涂的应了句,“什么?”

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闵竺凡看见她小孩子似的攀上他的右臂,乖巧的拿脸在那上面蹭了蹭,鼻尖就挨上了他的胸膛。

微微哑了音,他说,“没什么,睡吧。”

睫毛轻轻颤动,君天姒阖着眼继续往温暖的地方贴,头下的瓷枕硬邦邦的硌得她有些烦躁,睡不踏实就只能不停地换着地方枕,换了一会忽觉得头下变得软塌塌的,像是枕了一团棉,可空落落的仍旧不舒服,蹭了蹭脸颊,她依旧换着法的折腾,也不知折腾了多久,耳边似乎有声轻轻的叹息,头下一空,紧接着触感弹而有力,不似之前那般硬邦邦的,又不像刚刚那样软绵绵的。

枕上去,舒服得很。

顺着那极为合心意的枕头往边上摸,只觉得越往里靠越是舒服,身下的床板硬邦邦的,她恨不得整个人都扑上去舒服舒服。

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鼻尖缠绕着淡淡的药香,大概……是个梦,她这么想。

那既然是个梦,就断不可再坐以待毙,迷迷糊糊间,她打定了主意要呆得舒心,不由得伸出双臂去缠那温软,可那边似乎有些不配合的僵了僵,这让她有点恼火,锦鲤一般的溜过去,仔仔细细挨着兼委屈的哼了两声。

果然,身下的僵硬便开始缓和,微微的药香中还附了渐渐上升的热意,这一觉,大概是陛下有生以来睡得最安稳最满意的一觉。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扯了她的衣带,没了束缚,她发自内心的哼了两声,发烫的手指覆上她微凉的背,那里是一层摞着一层的疤,丑陋不堪。

这种感觉似乎以前也有过,那时候好像周身都泡在水里似的,浮浮沉沉,很不安。

可这一次,她紧紧锁着身边的舒适,乖乖的拿脸颊去蹭,甚至配合着轻轻的哼,那边立刻十分得心的环着她,轻轻的抚着那伤疤。

“疼吗?陛下。”黑暗中,有人跟她耳语,低沉暗哑。

轻轻颤了一下,君天姒皱了眉,尖尖的下巴摸索着抵上柔暖恰好的弧度,刚刚好窝在那里,她用鼻尖轻轻擦着身侧的微热,那里有幽幽的檀香入鼻。

轻而易举的,安了她的心。

瑟缩着,她回答,“不疼。”

低头看着君天姒刚刚好歪在他受伤的右肩处,喉间被她呼出的气息带起微微的痒,指尖不由自主的触着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那道道可怖的疤痕,她动了动,压了他的伤口。

“嘶——”

第一次,闵竺凡觉得,有点疼。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最近很严的,一点点肉渣都不能有,于是许诺给右相的安慰只能这样将就了……

用手机码字发文的自在表示:看文的盆友们,六一快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说,有个人点了收藏,还有人评了留言,于是……他年年都能过六一!!!!(ps:时光老人给了他越光宝盒的呦!!!&!--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