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酒店入口被巨榕封闭,他们只能在叁十层楼之下,瞻仰神迹。
“谷博士,你说得太好了!”
“我们会不会打扰到你们了?哎呀,快看,那儿又是一种花,这个巨人怎么兴趣爱好是种花弄草啊。”
巨人虽然对她身体很感兴趣,但动作力道都非常有分寸,在她穴口里伸出一小段,遇到阻碍,像触手抚按了几下,就退回,然而回路却被阻断了,翘挺臀部啪地打在带有沟壑的下巴,花瓣摩擦无血色的唇,竟在他嘴上蠕动起来。
一缕连接她指尖的丝线破碎,垂挂巨人胸口,转瞬就不见,还以为眼花了,他又恢复洁净无暇的大理石雕塑,除了肢体语言带来的追逐压迫。
一名巨人走在最后,单臂横在胸前,环抱着小人,远看就像抱一名婴孩,喁喁私语。
他是不是误会了和女性相处的礼仪,认为“进门脱衣”才是对女性的尊重?一回到商场,他就会脱光。
“吃吧吃吧,天然的没打药的菜,素是素了点,总比老吃那些袋装食品健康。”老太太的唠叨又让众人转回眼前。
吕虹视线下移,落在女人跪着双膝边,那儿女人脱掉的衣服展开。
来参加的是居住在博物馆公园的女性们,连吕虹都去了。
“你是没赶,你只是利用他人的恐惧,让他们中你的计自己走掉!这么大的地方,你一个人占得完吗!”
吕虹感到无语,她本身也是“不滥食”的人,但小护士心理洁癖显然比她还重,都这时候了,还在介意食物源头,跟个修士似的。
陈俊友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砸出馅的面包吃起来,“没关系,我们轮遛流糊扶她走——对了,现在还不能出去,上面打起来了,你们猜都猜不到是什么在跟什么打。”
透过车门玻璃,里面的景象让她血液倒流。
但冲进来也是稍晚点的事。
“她这是心病。”
“整体了解”“细节问题”,无非就是说,他们拿到了梦寐以求的第一入侵者的贴身物品,还一次拿了全套,给噎住了,现在急得抓耳挠腮,到处找说明书。
周汝成叹了口气,“早带来了。”
她眼眸收缩,身体为之一颤。
是了,从没见过他排放那些用过的水,那些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只会回到他身体,去不了别处。
雾光结冰了。
谷雁卉嗤地笑出声,“胡来!知道我们几个跟受过高强度辐射的人呆一辆车,我们寿命减少多少年吗?”
吕虹不说话了。
这时坐在宽肩上的她看到他的手臂内侧,肋下的位置有些灰白色的东西出现,如同蟒蛇银纹。她倒抽一口凉气,马上把彩虹抛在脑后,“你的伤口——又复发了!”
知道迟早会分离,但分离真的到来时,是那么的猝不及防,束手无策,说是全世界此刻抛弃了她也不为过。
外面突然传来叫声,那声音极大极远,声音里有对抗的意味,像被人压着后脑勺往下按。
和曾经的直属上司目光相遇,一秒,她在陈特助脸上看到了惊讶,尴尬,一丝害怕,她满意地移开视线,落在陈特助旁边的总工身上,这让她微微眯起眼。
她五指并拢前伸,做了个“禁止靠近”的动作,然后冲下坡路似的滑入寸草不生的腹沟处。
“甭说了,你这结论——他们是来看看自己养的牲畜长得怎么样,改天宰了烤个全羊,说出来谁信?他们要有这本事,我们还能在这儿高谈阔论吗?早给圈养起来,每天称重了。刘研究员,你这是悲观主义。”
但它可能是这家人最后值钱的东西了。
车站周围建筑物密不透风,道路纵横交错。
真正令她惊讶的是,他往海洋球池里充水了?把漏洞堵了?
而跑掉的人,都会为任性付出代价。
临死之人忽然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回忆过往人生,这是非常尽情的体验,她回忆着过往的亲情,友情,懵懂的爱情,这让她哭,哭完又笑。
这时候隔壁作战组敲响了门,进来的是位器宇轩昂的警卫队队长,令人惊讶的是,他腿上还打着石膏。
“别忘了你身上的任务,掉头直走,走到尽头右转,去大府街,听见没?”
有视频播放出来,是象人被他们的幽灵飞行器穿身而过,迸出巨大能量,视频戛然而止。
“最近威廉不在,我接替他管前沿信息接收这块,这才看到这些视频,看完后我认为,之前我们低估了象人的文明程度,他们很可能掌握了我们望尘莫及的时空技术,这就能解释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为什么他们凭空出现在我们身边。”
李偲被转移到别的有检测采样设备的防空洞。
她在前司是颗微不足道的螺丝钉,但什么事都做,大到订单签约合同的准备,小到女厕所的灯烧了,下水道堵了,都有她忙碌的身影,常年扮演救火员的角色,也使得她对潜伏的危机拥有一种未卜先知式直觉。
而队友兴致高涨,肾上腺素飙升,没空理会这位弱小队友入神的思考。
现在她基本都在“专家区”打地铺,帮助棍棍处理一些后勤事务,以及和“黑暗区”做物资协调,当一颗不停转的螺丝钉,一如在前司任劳任怨的小前台。
她没有刻意增加外出次数,管理团队也不能命令她增加次数,她维持着捐出去的食物也不变,地铺边有个她的用品箱,已经很久没上锁了,她会定期检查里面的食物,一旦有少东西,也不声张,少什么,下次她出去就会多补一些这种食物,或者类似的食物。
再看辞退她的原因:知情不报。她就更惊讶了。
“小吕,真有你的。”
她可能是奇迹的化身吧,没两天,他们就见证了转机。
“你可真是大福星!”
“不不不,你活到我这把岁数就知道,人过得好不好,靠的不是聪明才智,也不是出生背景,而是运气,就在这儿。”老工程师拍拍自己肩头,“该来的总会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坚持去他们厂长办公室拿了招待贵宾的酒,要提前庆祝。
庆祝劫后余生。
女人在喝了酒后,面对老工程师皱纹满布的脸,黯然垂泪。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拿了你的东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