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都离不开钱,而现在她手上一分钱都没有。她都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肉换钱,那舍得把全工分给别人。

朱来富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人却对着朱来贵道:“好好看着你媳妇,好多事都坏在这些婆娘身上。头发长见识短。”

两双视线,四只眼睛,朱秀月蛋也打不下去,更别提再加点料。她气乎乎地扔下筷子出了灶房。

想到上次陈二去城里看病,趁机去国营食堂下馆子。朱秀月气都不打一处出,估计陈二又带着几个丫头下馆子去了,亏得还好心给他们做饭菜,担心他们回来饿着没有饭菜吃。

朱来富呼吸一窒,想着自己的来意,仍好声地道:“刘兄弟,是我,朱来富。”

朱大打断老婆子的话,“让他出去走走也好。”

“家境好,人不错。当然世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事,我也不苛求。比如家中恶婆婆,或男人本身爱喝酒打人,或这样那样的毛病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朱秀月笑眯眯看着朱媒婆,“我很通情达理的。就是有一样,时间紧,三天得有消息。朱姐姐,可成?”

“我也不想。好痛的。”六丫也跟着抽噎道。

陈二抚额,一直跟在四丫屁股后面的五丫竟是个馋丫头。

一顿饭吃下来,付槐花提心吊胆,生怕他们起了别的主意把工作抢去。

屋里朱秀月和朱老太太两人半天才说一句话,

至于孝顺,她付槐花真把他当成陈二那个傻子,何况如今的陈二还未必是原来那个傻子呢。

当晚,付槐花兴奋地对朱来贵道:“当家的,你看把我们家卫军过给陈二当儿子怎么样?”

付槐花听到过继两字,兴奋地道:“姑,过继我们家卫军,我们家卫军常在家里念着姑对他的好,时常说要孝敬姑。”

“朱老三,你放什么狗屁!滚!”朱来富先给陈二打击,又让朱老三揭了老底,恼羞成怒,顿时破口大骂。

“你们说,朱来富真的是把狗子的工作顶下来了?”

“每次朱来富说话,准能把我娘逗得乐哈哈。我那个羡慕,我还特意学着他说话,结果学成四不象,没让娘高兴,反而惹她生了好一通火。当时我若是把工作给了朱来富,也没有今天这么一会事了。”陈二自怨自艾。

陈二一手捂着脸,“洪六……”声音哽噎,半晌才吐出一个是。

他压低声音,“吴科长打得一手好算盘。我这份工作,你是给了别人吧?不是古建军,是另有其人。”

吴科长抬抬下巴,点点桌上的纸,“你再仔细看看。”

他要发了!陈二越想越美,恨不得能从王红军嘴里多掏出点关于古建军的事。

不一会,就看到一道大铁门,洪六驾着马车停下来。

农忙前,她回了一趟娘家,听说堂妹家里在给堂妹准备嫁妆,已经托人去买辆自行车作嫁妆。如为谁家嫁闺女舍得赔这么贵重的东西,像她娘家不过就给好二床棉被出嫁。她估摸方春没有的到信息,要不那舍得这么好的亲事?

粪蛋瞅着床上的花生酥,第一句话就是大伯娘给我吃大白兔奶糖。

方春坐在屋里想怎么把话传到刘家去,媒人,她是打定不用的。抬眼瞧着粪蛋正站在院坝里,她想传话的人有了。

付槐花气得没法,打又打不过男人,只得忍气睡下。

“是啊,天大的喜事!从今以后,大伯要去城里上班了!”

朱秀月脸色倏地一变,又很快地笑起来,“狗子,这是旗袍,是你爹当年买给娘的。”

趁着二丫去端水,陈二才开始打量着这间屋子。

现在不正是清晨,他赶紧穿好衣服,杵着大丫昨晚给他做的拐杖,往朱秀月屋里走去,

“那村里人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朱大拍着桌子喊。

陈二在心里琢磨一下,这饭还真贵,原主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五块,一顿就吃掉六分之一。

医生看他那样,忍不住摇头,她说的可是真的,怕他不信,板着脸再次道:“我说的真的。”又转头叮嘱几个丫头,“记住不能让你们爹干重活,每天必须吃荤菜。”

“爹这不是要看病嘛,奶那里,就不用交了。难道奶愿意看着爹痛,也不愿意送爹去医院吗?”二丫拉着大丫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大姐,奶这个人也不是坏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