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儿在门口哭喊半天,见我毫无动静,爸妈也过来喊门,劝说,我还是自顾琢磨着怎么自杀的事情,对门外的哭喊声根本也没在意。

本来,这个黄慧敏和新任校长侯金彪到可以算得上一美对。一个是造反起家,一个是老子管用。据说,这侯金彪还真的托过好多人上门说媒。结果,别说黄慧敏嗤之以鼻,连土皇帝夫妇也是大发雷霆,将上门说媒的臭骂一通扫地出门。

我操!我差点没控制住,当惩吐了。好好的学校,怎么会让这种流氓地痞来主事,这不完全是误人子弟,贻害下一辈吗?

张晓莲过年回家来,就再次跟我说起过让我当民办教师的事。我知道这事并不那么简单,容易。更主要的是我也不想让张晓莲为了我还要去受那个土皇帝的侮辱。但张晓莲对这事却一直比我还重视,还执着。

不能退不能毁,那就只能拖,菱子大概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拖下去。

乡下人搞这种开门红,大都是被迫无奈,上面有命令,大队要检查。谁要是不执行,那就是和革命路线唱对台戏。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谁头上谁就得死。没办法,那就只能按上面的命令执行了。但这样的开门红,也通常就是应付完检查,大伙也都当好完了。这时候,那些结了婚的男人和过了们的媳妇们,便开始大张旗鼓地打情骂俏起来。

我现在无论身边还有多少女孩,还有多么年轻漂亮的伴侣。我来到这个偏远乡村后,最让我感到温馨怀念珍惜不舍的还是张晓莲。是她把我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也是她给了我一个谁想女人能够给予的全部温馨。在我的内心深处,她始终是认识的最善良最完美的水乡女人。我始终都在为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懊恼。为自己无福与之相伴一生而沮丧。

妈也没再说什么,看得出妈心里很矛盾,她很希望看到我和米雪儿这么亲热,但又担心我们会弄出事来。

这么一来,全湾子的年轻男子,这一天也就剩下我一个还在家里。就我今天是不需要拜丈母的。

我和米雪儿的小提琴表演完了。赶来看热闹的人们觉得一点没尽兴。就嚷开了让我们几个表演花鼓戏。正好我们几个去公社演过节目的人都到齐了,乡亲们都这么要求,那我们也不好推辞啊。可是,唱花鼓戏,一点伴奏没有,干唱那还真是不好听。我这么一说,马上便有人自告奋勇,一会便将兰兰的爸妈都找来了,兰兰爸爸拿着吧京胡,兰兰妈妈则带着全部锣鼓点子,米叔见家里人越聚越多,干脆找来两盏马灯挂在大门口。这一来,我们家门口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戏园子。

整个高台,凸起的地方方圆不过就几十米而已,远远看去就是一堆荒冢。台子的最高处,除了高出人头的茅草,再就只有三五棵抱在一起的苟树。苟树是一种亚热带阔叶树种,树干一般都长不到太高,但树冠却可以舒展很阔。可是,放鹰台上的这几棵苟树,与其他地方就是不大相同。它的树冠根本没有,主干又细又长,而且这几棵树好像一直就是这样,除了一岁一枯荣,既不见长高,也不见长粗。据当地一些老人们讲,他们在小的时候就听过他们的爷爷奶奶讲过放鹰台上这些苟树的故事。这些苟树其实都是苟树精。她们都是窈窕淑女,能歌善舞。白天看是苟树,到了晚上,你就能看到这些苟树精都跑出来唱歌跳舞。

按这个地方的乡俗,女孩子出嫁,通常有这么几个最重要的坏节。第一是抬嫁妆。抬嫁妆这个环节看似简单,其实里面包含着很重要的信息。一般男方到女方迎亲之前,首先要派出一直先头部队,将女方的全部嫁妆一次运走。而这些嫁妆,在男方运走之前,都要全部摆在外面,供全体来宾参观。女孩的嫁妆大致包括两大部分,一部分是父母给女儿准备的陪嫁,另一部分便是女孩子的手工女红。女方通过嫁妆展示,从陪嫁的轻重,可以看出父母对女儿陪嫁轻重,展示父母家庭的实力和对女儿的重视;从女孩自己的手工女红,可以展示女孩本人的心灵手巧和独特个性。

我开门出来,从屋子外面将兰兰爸妈叫回家。我把兰兰刚才对我说的话告诉了她爸妈。兰兰爸妈简直高兴的跳了起来。他们匆匆跑进兰兰房间,一家三口搂在一起,伤心哭了很久才平静。完了,兰兰爸妈死活都不许我走,两人一起去忙着烧火,还让我们俩单独好好说说话。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再次紧紧搂住她,我的泪水再次沁湿了她的胸脯:“雪儿!对不起!哥不是好人!哥就是混蛋!哥是真的喜欢你i哥心里又还惦记着别人!哥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哥真的都想死了算了。免得这样害人。”“哥!我不许你在胡说!你说好要娶我的,我都还没长大,还没给你,你就想这样抛弃我吗?我也没怪你和别人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我打死你!掐死你——”雪儿哭着闹着,死命捶着我掐着我。我只能紧紧搂着她,吻着她,她又再次把我的下体放到她的敏感地带。我只感到一片柔软和湿润。我却不敢用力侵犯。我实在无法忍受如此的压抑,只好再次求她,赶紧用手给我完成冲刺——

米雪儿说完,果然挪动下身子,就闭上眼睛,我和兰兰也不敢造次,故意找些无聊的话题开始闲扯,一会讲讲花鼓戏,一会讲些湾里的事。不一会,我们俩就听见了米雪儿均匀的呼吸声。我把她的身体,小心地从我的腿上移到床上。又将被子给她盖好。我便小心翼翼挪出身子,翻身下床,兰兰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小心挪出身子,将被子给米雪儿盖好了,也小心翻身下床。我们俩都不敢稍稍弄出动静,等她穿好鞋子后,我便轻轻打开房门,两人蹑手蹑脚,一起来到了米雪儿的房间。

对于兰兰的到来,米雪儿是一半开心一半也不开心。显然,兰兰和她住一起了,她晚上就在没机会偷偷溜进我的房里来了。她现在虽然没有刚开始对我那么黏糊了。但我们也还是经常会偷偷地就睡在了一起——

“郝兵哥!不许你这样想,也不要你这么难。我们都清楚,老天爷就只给了我们这一点点的幸福、快乐和自由。我们都不贪心,我们也不嫉妒,我们就只想好好珍惜这一点点属于我们的东西,好好珍藏这一点点属于自己的人生。你什么都别想,你只要不讨厌不嫌弃,给我们一点点你的喜欢和快乐。”

这之后,我和兰兰也加入了大部队的排练中,我们每天按正式上台表演的基本规矩,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反复排练。此后,我和兰兰就只能重新回到最普通的正常关系。

我一直小心地拥吻着她,仿佛在不断地祈求她的宽恕和原谅。她仍然在不断地淌着泪水。脸上却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郝兵哥!我们这样就算是结婚了对吗?你以后就再也不能抛弃我了对吗?”“兰兰!我们马上结婚好吗?我们一辈子再也不分离!”“郝兵哥!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你答应过我不会对不起雪儿妹妹的!你想要我好好活下去,你想要我们好好爱一辈子,你就再也不许提这些了好吗?”“兰兰——”

“兰兰!为什么?我爱的是你!我其实一直都当米雪儿是我的亲妹妹。”

她紧紧搂着我,热烈吻住我:“我让兰兰回去吃完饭再过来,现在离放工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只有这一点点时间。”我这才明白燕子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我的全身随即涌起一股膨胀的热浪,我一把抱起她便扔到床上,自己也跟着扑上去。我们俩一边急切地热吻,一边相互扯开对方的衣服。我们已经彼此太熟悉,太了解了,仅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把对方剥得干干净净。现在的我,也早都成了高手,我不断地挑换着各种姿势,一次次把她送到的。她在我的身体下面,就只有狂乱的娇喘和尖叫。

“郝兵哥!我——我也是这样!我——我以前——我其实——我一直都和米荷姐,菱子姐她们一样——我也很想和她们一样,可是,我——我就是好害怕,也不敢——”

“不是也许!是肯定!感情这东西,在我们这地方,根本就没谁玩得起!也没法玩。谁越认真,将来一定是最惨的。所以,你最喜欢的人和最喜欢你的人,或许都是最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