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用筷头碰了碗边说:“吃了没有,没有就在这吃”。

老板娘答应了,说过一会进去,如果客人没有休息,就把东西给了。也就是这一会之中,秋水出来,拿走了这些东西。

按理说,秋水见到了舒苏红,心里高兴才是。他是为此高兴了,只是一会、一小会,又心思重重了。孤独感缠裹了他的身心。自从走上这条漂泊之路后,孤独感就如同他的影子似的,总是甩不开。

自言自语,我想说一百句叫你感动的话

都坐下了。

秋水说:“别逗了。我打电话给你,你会高兴。就为我一个电话,你就高兴了?你骗人吧”。

我有一个臭毛病。平常时,话语不多。坐上席子,酒席了,只要有两杯酒,往我心里这么涂沫了,按摩了,心里爽了歪歪地。心情好,忍不住就要把我享受着的这个爱情小脸儿捧出来。我说我的爱情,我说我的婚姻。一席的人对着我,流口水啊,不是菜肴的香气,是我这不同一般的爱情和婚姻。我在别人的赞美声中,飘飘然了。这么招摇过后,酒越能喝了,当然也要视那天的身体状况,状况佳,能喝三两可以喝上半斤,能喝半斤可以喝上八两。可以保证,从未醉过。心情好啊。

别看这些对话,外人看了会觉得无味,对于漂泊中又孤独的秋水来说,感觉爽得很呢。后来,两人见面后,舒苏红也说了同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和秋水前生有缘,因为即使开玩笑,包括受到对方尖锐言语的愚弄,心里都很受用。由此可见,这个年头的人,在热闹中都还有着几分寂寞和无聊。

玉莹说:“现在。也只有你想起我这个人,能够来看我。稿子出来了吗。你答应给我一本的”。

“为什么?噢。对了,你说过,怕人吃了你。我敢保证,我一不搂抱你,二不和你接吻,三呢,更不会,留你想去吧”。

我说得没错,她又是在这个时段到的,身著豆沙色套裙。我虽然低着头,眼光却斜射过去了。她先是站在那把椅后,用手把那把椅子往外拉了,才去取来她要看的报纸。报纸放到有坡度的台面上后,她才准备坐下。这是一个规范的标准动作。站着,右手绕到身后,从腰部下手,用的是手背,好像是紧贴着后腰,滑过臀部,再滑到大腿那时,她也就坐下了。动作真的很优美,我几乎看呆了。可能是我的傻样,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朝我浅浅一笑。我似乎忘记回答她的笑容,有点尴尬并低下了头。

秋水问:“你家人呢?”

“有人了。双休日,想歇了,活儿,老累呢”。

对方没有应答。也是,如果没事,相互这么短信讲废话,好了通讯运营商了。对方没有应答,秋水却在猜测了,午时,街舞,大街上哎。这个人的脑子没病吧。真的是想把自己弄成神经病吗?

“为什么要取这么一个网名?”秋水要进一步证实,这个女子是不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这一行字送过后,秋水搓了搓手,脸上笑笑地,很是开心。

“什么目的?”

“给我保驾护航。保驾吗,就要用讨好我的语言。护航吗,就要忍受我有时对你的不公平”。

“这”,秋水说:“我这是自找呢”。

服务员用托盘送来了两份煲仔饭。

“说说,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秋水说着话,打开餐巾纸包着的刀叉。

舒苏红说:“我要人气。要这个城里的人,全都知道我”。

秋水直愣愣地看了舒苏红一眼后,说:“你以为你是谁,想做县太爷啊”。

“能帮就帮啦,不帮就拉倒”。舒苏红白了秋水一眼,眼光如刺,说:“没有你帮,我还不活了,怎的。真是”。

秋水先自个乐起来了,说:“跟你说实话,我还真不喜欢你想装成的淑女相。我就喜欢你这眼光,毒刺样,充满野性”。

“喂、喂,拜托了。你这是夸我呢,还是绕着弯子损我?”舒苏红脸色颇为严肃了。

秋水说:“是真的。我心里话。以前,我最欣赏女人淑女样。现在,我也反叛了,喜欢野性”。

“为什么呢?”舒苏红看出秋水说的是真心话,于是说:“你这种转变,是不是有点怪怪的了”。

秋水的眼睛里有眼泪水了。他用手在脸前拂了一下说:“辣。以前,遇到一丁点辣椒,我都要挑出来。最怕辣了。现在,就要这味了”。

舒苏红用了诡谲的目光,打量了秋水说:“我可是明白了。你这种人,以前身边有人管着,想坏心思时,偷着想,有贼心,没贼胆。现在,成了一匹没人管的马,久了,恢复了野性。我说的,对不对?”

“哈哈。知我者,舒苏红小(姐)、啊,不,舒苏红女侠也”。秋水的胳膊离开了台面,十分开心地把身子靠到椅子中,吊椅秋千状摇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