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刘妈妈她……”见林瑾初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莺儿开口想劝劝,到底刘妈妈还是她姑妈,她能到姑娘身边伺候,也是沾了姑妈的光。

卢秀霖回门之后,林家也遣了人来接林瑾初回去。卢家是林瑾初的外祖家,接林瑾初来小住倒不是什么问题,但她毕竟是林家女儿,长久在卢家住着便不合适了。先前卢老夫人将人挡回去了一回,此番林家再来接,卢老夫人让人替林瑾初收拾行李,又将林瑾初喊到面前,道:“外祖母是望着你在府上长久住着的,只你祖母也想你,好在都在京城住着,外祖母想你了,便差人去接你。”

“林家妹妹喜欢就好。”万晴点点头,还待说什么,便听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哟,怎么万家表妹、林家表妹都在这里!”

林瑾初正听得津津有味,可在小丫鬟面前,还得摆着千金小姐的高冷范儿,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只是那位世子,竟然回来了啊!

“母亲放心,我自然处处都盼着他好,特意问过他了,他道都由我做主。”万家进京之前,她就提过这门亲事,且不说她们姐妹情深,乐得亲上加亲做个儿女亲家,从儿子的前途来说,这门亲也是极好的。

听着长辈们互相吹捧各自的儿女,倒是最开始提到的林瑾初和方琼显得不够稳重。当娘的在外人面前总喜欢谦虚地夸赞自己孩子一番,这个道理林瑾初懂,自己没人夸也不在意,倒是方琼,才好起来的心情也没了,蔫蔫的坐下来,几乎就要掉两滴眼泪。好在这个时候台子上准备好了,新一轮曲子开始唱,最让人期待的玉郎甩着水袖走到台中央,咿咿呀呀的开始唱起来。

“……”男子试着运行了一下内力,望向林瑾初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方琼特意拿出来,卢少陵便也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个手绣的香囊,考虑到是送给卢少陵的,绣的是青竹的图样,也算精致漂亮。当然,这是女子的看法,作为收礼物的卢少陵看了一眼,只觉得没什么用,便是他是个读书人,也不爱带着香囊招摇过市。对上方琼期待的目光,卢少陵将香囊收起来,道:“我很喜欢,多谢方表妹了!”

“原来如此!”林瑾初点点头,“那我们正好沾光凑个热闹啊!”

走在方琼后面的林瑾初扯扯嘴角,这位二表嫂娘家跟卢家也是姻亲,林瑾初也是自小便认得她的。要说包氏真坏到哪里也谈不上,只是说话没个轻重,偏方琼又是个一点就炸的,因为包氏一句话惹得下不来台也不是头一回了。

“外祖母和大舅母那是疼我,可我不能不识好歹,来了舅舅家,怎么能不去见长辈们?”林瑾初并不赞同莺儿的话,莺儿确实是为她着想,可再亲近的亲戚也不能无限制的索取,人家对她好,她也该有所回报,功利点说,如今她的名声让吴家和林瑾夕毁了个彻底,有卢家向着她,她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莺儿想想,林瑾初说的也有理,叫小丫鬟将小碗收下去,又吩咐小炉子上温着粥,等林瑾初想吃了再端来。

要说原主对定了亲的未婚夫有多少情分倒是谈不上,毕竟就算自小定亲,两人也没见过几回,但女方被退亲,不仅是狠狠的将原主推到风口浪尖,更是对原主品性的质疑,退亲之后林瑾初想寻一门好亲,可以说是千难万难了。原主倒是没寻死,只是本来就受了风寒,又受了这么重的打击,病情一日日恶化,精神状态自然更差了,在旁人看来,离寻死也就一步之遥了。

进了六月,天气越发热,暖云居屋子前面有一片葡萄藤,这个季节葡萄还没熟,绿茵茵的叶子却挡去了不少暑气,白日时候,林瑾初便常在葡萄架下面乘凉。这一日,林瑾初同往常一般,坐在葡萄架下面读书,小丫鬟来报,道袁氏请她过去。虽疑惑袁氏寻她做什么,但长辈喊她,总不好不去,林瑾初起身,由着小丫鬟替她理了理衣裳,才往栖霞居走去,虽是袁氏找她,说的地方却是栖霞居,想来林老夫人也在。

栖霞居守门的小丫鬟见林瑾初来,有些意外,道:“五姑娘怎么来了?”

“不是大伯母喊我来吗?”林瑾初莫名其妙,里面的林老夫人却已经听到了,皱着眉,道:“你喊初儿过来做什么?”

“请五姑娘进来。”袁氏先朝外头吩咐了一句,才向林老夫人解释道:“既是初儿的事,自当叫她知晓。”

林瑾初由小丫鬟领着进门,只听林老夫人带这些怒气道:“胡闹!”

袁氏却不理林老夫人,向林瑾初道:“这事本不该对你说,只是你父母不在京城,我虽是你长辈,却不好替你做决定,只得喊你过来,问问你自己的意思。”

林老夫人脸色愈沉,只是说到这里了,却不好再打断了,只由着袁氏说下去。袁氏见林老夫人没再阻止,林瑾初也等着她说下去的模样,便接着道:“昨儿个岳家的喜宴上,吴家夫人同我提到,先前退亲,实在是太过草率,细细想起来,实在对不住初儿。如今两家都冷静下来了,吴家的意思,是想继续这门亲事,这事本该你父母做主,不过他们如今不在京城,我想着,这是初儿你一辈子的大事,你自己做主更妥,你觉得呢?”

“胡闹,婚事既退了,就是退了,难道我们林家姑娘就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