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夫人爱怜的抚了抚林瑾初的手背,道:“前儿个你大舅说起,你父亲今年任满,就该回京了,你父亲这些年考绩都是优,此番回京必定能留京做官,到时你们一家子团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再不济,还有你舅舅、表哥们在呢,谁若欺负你了,只管叫赵大过来传话,外祖母替你出头!”

万晴来卢家这些日子,林瑾初与她虽有往来,但林瑾初不太擅长处理这些关系,两人虽然熟悉起来,但也谈不上要好。林瑾初并不擅长察言观色,但也并不迟钝,万晴一向热情开朗的模样,可林瑾初也感觉得到先前万晴对她的忌惮,亲事说定后有些炫耀的情绪,对万晴,就更没有深交的想法了。

林瑾初记忆里有谢风扬如何的优秀,也有谢风扬失踪后,各种惋惜之词,如今听说那人回来了,虽然与自己没什么关系,还是生出了些高兴。

林瑾初在卢家住着也帮不上忙,只每日同外祖母说说话,尽量不给卢家添麻烦。这一日,林瑾初才刚出门,方琼就追上来,林瑾初只得等她一道,两人走到卢老夫人的屋门前,正听见里面说到:“我瞧着晴丫头是个沉稳大气的,又是家姐独女,与四郎年龄又相当,不如亲上加亲,母亲以为如何?”

满京城追捧玉郎的多了,小姑娘家只是多给些赏钱,遇到那纨绔公子,非要玉郎陪酒的也不少,只旁人都说玉郎身后有人,谁也不敢越了界。

莺儿吓了一跳,连忙拉林瑾初,道:“姑娘,不是说只看看嘛!”

戏班子请的是京城里很有些名气的庆春班,头牌便是早前方琼提过的玉郎,这段时间不是旺季,否则还不容易请到。一群人走到园子里,戏台子已经搭好了,提前过来的卢家大奶奶迎上来,搀着卢老夫人坐下,一群人便都寻了位置坐下。

按照习俗,除了女子及笄、男子及冠的生辰,一般人家通常不会给孩子大办生辰宴,通常就是吩咐厨房备一桌宴席,邀请要好的小姐妹或是同窗聚一聚,请戏班子唱戏并不常见。

方琼虽然觉得包氏道歉的话说得不诚心,但人家都道歉了,还能怎样,心里依然气不过,只依然不高兴的模样,向卢老夫人道:“姑奶奶,琼儿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着了!”

林瑾初点点头,原主自小在京城长大,除了林家,最熟悉的就是范阳侯府了,因为担心她在林家受委屈,范阳侯府时常便接外甥女过来小住。只是卢家虽是好意,但对于原主来说,卢家与林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经常在卢家小住,也没有养成活泼的性格。

林瑾晨看了林瑾夕一眼,林瑾夕顿时不敢再说话了,林瑾晨叹了口气,道:“四妹妹,你对不住五妹妹,她心里有气,不想见你有什么不对吗?”

莺儿哪能放心,扶着林瑾初远远离了窗口坐下,又喊了外头的小丫鬟进来服侍林瑾初洗漱。

林瑾晨是打心里觉得对不住林瑾初,原意是压着妹妹低头认错也要叫堂妹出口气,没想到卢家直接将林瑾初接了去。这一晃将近两个月过去,林瑾晨再想说什么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细细看了林瑾初一回,道:“五妹妹一向可大好了?”

对林瑾晨,林瑾初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毕竟美得跟仕女图一般的姑娘,放到现实中难免太过端方,没什么趣味。林瑾晨的这一句关怀,林瑾初也没什么动容,道:“劳烦二姐姐惦记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林瑾夕看了林瑾初一眼,大家都说堂妹可怜,可瞧着这般脸色红润的模样,哪里似她,已经被折磨的身心疲惫。偏偏到这个时候,她道一声苦,旁人便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可真是半点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见林瑾初看过来,林瑾夕不敢说什么,只拿眼瞪了她一眼。

林瑾初没得到林瑾夕的道歉,还被人瞪了一眼,不由得撇撇嘴,果然不能指望这位堂姐知道什么是非对错,更别指望她能认错了,想必如今还在为能嫁到鲁南侯府沾沾自喜吧!

这一幕林瑾晨也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堂妹不在府上这些日子,四妹是书也抄了、骂也挨了,可别说愧疚之心,不知何时竟对堂妹生出了怨恨之心。到了如今,林瑾晨拿这个嫡亲妹妹没有法子,只得自己给林瑾初道歉,道:“当初是四妹的错,连累五妹妹遭了大难,我这里给五妹妹赔罪了!”说着,便起身做了一个礼。

林瑾晨起身道歉,林瑾夕虽不乐意,也只得跟着起身,林瑾初不看林瑾夕,只伸手扶了林瑾晨,道:“二姐姐言重了,虽说起因是四妹妹的缘故,可我也知道,吴家只怕早就存了这心。跟何况,只是捕风捉影的流言,吴家就能上门退亲,若将来遇着什么事,只怕立刻就要将我踢开,早早退了亲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