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垂得低低的,像所有看见祁辰异的兄弟姐妹们一样。

辅导员面露难色,“学艺术的学生,大都侧重感性,在理性逻辑方面总归比别的学院差些。你是围棋运动员,肯定有优势。新校长又对传统文化兴趣浓厚,辩题与琴棋书画有关,你了解这个。”

“怎么?”祁辰异挑起唇角,冷意十足危险,“阿婉你不接受,也可以。以后我们单独做,让季元滚蛋。”

“我不要!”她怕得厉害,眼眶顿时红了,“我不行,我不要用。”

“好了。”

只觉得筋骨都被淋软了。祁婉不禁在季元的胸膛磨蹭两下取暖,却红了脸。

季元不热衷于社交。小时候,他跟父亲在老家山里,看书习字,下棋解闷。偶尔被戴上背篓,穿过大片的竹林,往云雾浓重的深山去挖草根砍树皮。

小姑娘倔,关心他又不敢直接挑明了说。祁辰异故作生气地哼她:“阿婉,会说话么?”

季元的呼吸乱了。他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沾满了祁婉的水液。不知道在哪个被勾引的片刻,已然顺着他的本心,挑开内裤滑进幽处。

没有人来打扰。对于祁婉而言就是最好的选择。

卫生间很狭窄,没有水汽,沐浴液没动过。

自说自话的,说要出国,要离开。

祁辰异压低了声音,颇为沙哑:“还是你想用嘴帮我?”

这般笨手笨脚的模样,祁辰异还是第一次见她不加遮掩地展露。

季元听见屋外似乎有两人的争吵声,渐渐淡了。只是去的不是客卧,而是主卧。

“别洗了。”他的下巴蹭在她发顶,“我做饭,我洗碗,婉婉只要负责吃就够了。”

柔软的唇瓣贴在柱身,口腔濡湿紧致。季元觉得自己将她喂得太满,舌头被挤压,艰难地扫动肉沟。

“傻子。”季元轻轻地敲祁婉的脑袋。

“我不同意。”祁辰异冷声道:“我不许。”

他无法控制地想起前夜的事,半醉的光影混沌下,祁婉的身体温热悦手。

“婉婉。”眼看祁辰异要将她带走,季元伸手拉祁婉。魂不守舍的小姑娘脚下踉跄,摔在季元怀里。

季元捉住脚踝,说得毫不犹豫:“我喜欢你。”

她的力道忽轻忽重,季元只感到了一丝幸灾乐祸。他将祁婉那只软嫩的手握住,轻轻一捏,她就娇气的喊疼。

温丽的脸色更糟了。

忽然手被祁婉拉了一下,季元想起温丽在门口没钥匙,这房子又是祁辰异给祁婉买的,全都是祁辰异的喜好。季元问:“祁辰异应该不喜欢你来这打扰祁婉吧?”

“祁婉!”温丽打断季元的话。

但祁婉没松手,站到季元身边,只是开口说:“你道歉,或者出去。”

“你赶你妈走?”

温丽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丢过来,祁婉站着没动,正巧砸在额头。

“我打哥哥电话了!”

脑袋倏地发疼,祁婉开口就是哭腔,掏出手机给祁辰异拨通按免提,动作比拆雷管还快。

祁辰异接的更快。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低沉,些许慵哑,似是休息时被吵醒,“急事?”

“妈妈她打我。”祁婉的眼泪说来就来,季元都被吓到了。他记得祁婉不是很爱哭,现在肯定是情绪崩溃了。

祁辰异拿起一边的平板,立刻就通过监控明白了情况。

“温丽,”祁辰异说:“你答应我不打扰祁婉的大学生活,出尔反尔?”

淡淡的一声冷哼。嘲弄的意味十足,胁迫感极重。

电话被挂断。祁辰异的心情极差。

温丽没解释,也没敢多留,瞪了一眼祁婉之后走了。季元觉得不放心,确定她下了电梯,出了小区才回来。

回来时屋内的狼藉被祁婉得差不多了。她正在扎垃圾袋。

“奶茶还喝吗?”季元走到祁婉的身边,拍拍她的脑袋,“没事了。”

他知道祁婉情况比较复杂,她不说,他也不多问。

“喝。”祁婉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眶还是红彤彤的,“但要先去医院。”

她将手伸到季元面前。手指划了几道口子,还有一些碎玻璃扎在里头。

“疼得厉害。”她说:“想哭。”

季元沉默。他看见祁婉用手将玻璃渣一点点地捡起来。

眼神黯淡又执拗。就像以前她输棋时数子复盘的样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是自责还是懊悔,脑中寻求着解决办法。

她捡一片,说一句话。

“我妈觉得我挺没用的。哪里都不如祁辰异好。她总说早知道我这么废物,还不如当时就掐死我算了,还能有机会和父亲再生一个。”玻璃渣聚在手心,在握拳之前,祁婉看见季元担心的样子,忽然笑了下没有继续,“她觉得,比起祁辰异,我唯一的用处就是嫁个对父亲规划有用的男人。”

祁婉将玻璃渣扔了,沾着血的手指在季元摊开的掌心画了一颗爱心,“可是我不想,怎么办呢?我喜欢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