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疲倦地靠着医院消防通道里的灰墙上，看着楼梯间里亮着的灯泡。
许知远走出卧室，看到地板上躺着陶小芸方才故意挑衅他时拿来绾头发的那支签字笔。
她不敢看他，不敢去想那一处正发生的事，但身体被许知远所赋予的欢愉却最大限度地刺激了她的本能反应。
“刚才的亲亲~”
许知远的脸上闪过一丝讥讽。
许知远越听越觉得王烁的问的话题不对。
她委屈地坐在餐桌前，又翻看了一遍昨天他画下胖麻雀的那个便签纸，甚至连一个便条也没留，难道是医院出了什么大事？
被看轻的许知远也不恼，把折腾的陶小芸摁住，抱在自己怀里，低声解释，“……太久没做了，得缓缓。”
站在客厅里不知道正捣腾什么的正是一别七日杳无音讯的陶小芸。
看完之后，就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在无意间也时常做出连自己都不曾考虑过原因的歧视？
“许医生对女朋友，可真“大方”。”
“……哦。”
还能怎么办？
许知远动作加快，两人交合的地方便响起一片粘腻的咕啾之声。
她发不出其他声音，唯有一声快过一声的本能呻吟，附和着许知远的抽插撞击，变速挺送。
许知远正拿着平底锅，围着围裙在给她煎鸡蛋。
这什么奇葩名字……
后排的姑娘见许知远一直没有发动轿车，越过椅子靠背看见许知远对着通讯录发呆的样子，因耳闻许知远名草有主的事情，忍不住出声调侃。
她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悲伤。
一直憋着叫床声的陶小芸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不小心被他撞到了敏感点。
但，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一辆将要与他们擦肩而过满载而归的自行车，眼看着就要擦过陶小芸光着的腿。
“欸？！”
傲慢，是他被陶小芸缠上的时候就刻在他骨子里的。
他有问题吗？
分手那一天的千般不好，都被之前十一年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所美化侵占。
许久未开火的厨房，许知远打开天然气看着自干净明灶里燃起来的蓝色火苗，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苏卿。
“你没有家？”
“呀——”
许知远叹一口气，横竖都是喝酒。
陶小芸涂得鲜艳的小嘴顿时上扬，露出里头整整齐齐的一排皓齿。
许知远只想把她那张艳红的嘴给缝上。
失去了问诊资格的陶小芸拿着病历本失魂落魄地坐在三区更外沿的椅子上。
远处的陶小芸满意地将面前的琴谱合上，随意取过放在一旁的另一份琴谱，扫了一眼。
三人还未走近餐厅，装潢考究又大气的餐厅里已隔着门隐约传出来断续的钢琴声。
但，如若像面前坐着的这位陶小姐一样，整整半个月都拿同样的理由来他这里问诊，那这一步询问就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竟然只有拿着她的喜帖，甚至都不敢跟她说一句“恭喜”。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许知远难得没有回家，而是开着他的大奔在芝市漫无目的地转着。
他去了许多地方，跟苏卿手拉手逛过的外滩，跟着新年钟声倒数过的人民广场。
海风吹过来，有人弓着腰在给路边的行人散传单。
许知远接了，走到下个路口，又扔进垃圾桶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扶着栏杆，看着眼前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
这里充满了他跟苏卿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