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浑身瘫软,连起来洗澡的力气都没了,她想,难道6川就是传说中的金枪不倒,折腾一次能把她半条命都弄没了。

今夏换好拖鞋,踏进客厅:“不知道在6局长眼中,我价值多少?”这套房子装修精致,家具家电似乎也齐全,就是感觉空了些时日了,没有人气。

回公司后,陈姐也没有张扬这事儿,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是职场的规则。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不明就里,依旧指使今夏做事,米娜不一样,她纯粹是气不过,在想法子泄愤。

将她压倒在床上,他再度和她唇舌交缠,手在她大腿不断游移,指腹传来饱含弹性的触感。

“可是王总,我没那个上进心,就想普普通通的。6局长明天要是没有时间,就等他有时间再说吧,或者我跟他电话沟通也行。”

米娜拉开车子后门,要坐进去,王明朗叫住她:“娜娜,你坐前面。”他有种直觉,6川对今夏肯定有点想法,所以他想让今夏坐在后排,待会儿6川上车,两人就正好坐一起。

“今夏小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6川勾起唇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轻描淡写的口气。

公交车忽然熄了火,停在大马路中间,今夏回过神,朝前望去,司机开门下车,猫着腰检查什么,一会儿后回来对乘客说:“车子坏了,不能继续开,你们下车吧。”

把行李拆包出来,依样放好,她给刘姐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有特殊情况,以后暂时接不了活,最多只能接可以预约时间的老客户。刘姐也没为难她,毕竟她声线是天赋,而且只是暂时不能上工,就同意了,让她有时间再跟她联系。

打完电话,她在沙上坐了会儿,察觉自己一身臭汗,就赶紧起身去洗澡。洗好出来,已经快九点了,她还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好在爸给她装了些自己做的卤肉和酱菜,她还有点米,就去熬粥。

6川没有通知今夏,直接过来了,他进屋的时候,今夏正坐在餐桌边,舀着勺粥往嘴里送。

看见6川,她愣了会儿,莫非今晚又要上刑。

6川朝餐桌走去:“什么时候到的?”

放下勺子,扬起笑容,今夏几步迎上去,拉开一把椅子:“下午。”

6川就着坐下:“怎么才吃饭?”

“因为搬家耽搁了。”今夏闻到他身上有股酒味儿:“我煮了白粥,你要不要喝一点,对胃好。”

6川晚上有饭局,倒是不饿,不过他看见桌上的卤肉和酱菜,也不知怎么的,凭空有了点食欲:“好。”

今夏转身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用的是上次他们在市买的那套碗具。6川接过来,饭粒晶莹剔透,飘着股暖香,粥里有一丝一丝黄色的物质,他仔细看了看,是切碎的姜丝。

皱了皱眉,他拿起碗里的勺子,想把姜丝挑出来,今夏看见,拾起桌上夹菜的公筷,从6川手里把碗拿了回来:“我帮你挑。”

6川顿了顿,没觉得自己挑姜丝的动作很明显,却被她看出来了,不过他也没拒绝,就安静地看着她仔细利索地替他挑好,把碗还回来,他伸手接过:“这些菜是你从家带的?”

今夏点头:“嗯,都是我爸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6川夹了点酱菜放到粥里,拿勺舀着吃下,有股咸香,还挺开胃:“你父母,身体都还好吧。”

今夏浅笑:“嗯,都很健康,谢谢6局长关心。”

6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除了礼貌性地问候几句,他们之间并没有可以说的话题,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和包养的女人坐在家里的餐桌前一起吃饭,不知道有什么可说。

今夏夹了块卤肉到他碗里:“这是用陈年卤汁做的,味儿很透。”

6川尝了口:“嗯,确实很入味。”

今夏假装不经意地问:“你是本地人,怎么周末不待在家里?”她本以为今天他不会来。

6川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怎么,不希望我过来?”

今夏噗哧一笑:“你想多了,这是你家,我怎么会希望你不来。”她还真是不希望他来,就换了个话题:“说起来,我今天搬家还被师傅坑了,都怪你这个小区太好,人家以为我很有钱。”

6川挑眉:“哦?怎么回事。”

今夏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6川好笑:“所以你就自己搬上来?”

“不然能怎么办,我又不能强迫他搬。”

6川笑笑:“怎么不能?你可以吓唬他,说要打消协电话,找记者,或者打11o。”

今夏叹口气:“算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大夏天的,他们挣的都是辛苦钱。”

6川不赞同:“谁挣钱容易。而且这是两码事,说好的价钱,他怎么能反悔。”

今夏心想,他挣钱就很容易啊,王明朗跳着抢着往他兜里塞钱:“不过事情都生了,现在后悔也没用。”

6川吃完放下碗筷:“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学聪明点儿,别那么容易被欺负。”

今夏嗯了声,把桌上的碗盘收拾进厨房,站在水池边开始洗碗。磨磨蹭蹭地洗了好半天,还把灶台重新擦了一遍,一尘不染,她终于慢慢地从厨房挪出来,6川瞥了她一眼:“这么久时间,你是不是把我家所有的碗都洗了一遍。”

今夏讪笑:“没有,我是怕洗得不干净,所以格外仔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兽性大,只能拖一刻算一刻。

6川揉了揉眉心:“过来。”

今夏见他一脸倦容,似乎很累,又揉着眉心,就问:“你是不是头疼?要不我给你按摩吧。”

6川点了点头,因为工作原因,思虑过重,他时不时就会头痛,喝酒以后更明显,之前去医院打过ct,又没检查出什么问题。

今夏让他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头靠在椅背上,自己站后面替他按摩,以前爸头疼时,在镇上的小店里做过理疗,她学了些手法,后来就是她给爸按。

“怎么样,力道够不够重?”她怕把他按疼,所以没敢太用劲。

6川闭着双眼,感受她柔软的手指在自己间穿梭:“重一点,再重点,嗯,好,就是这个力道。”

今夏手上用力,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因为他闭着眼,所以她肆意地看,眉峰之间,随着按摩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慢慢地变缓。

有那么一阵,她以为他睡着了。

6川没有喊停,今夏就一直按着,为了不让力道减弱,她强撑着已经酸的手指,其实她大可问一句怎么样好点了吗,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然后她就可以解脱。

可是她选择不说,她就是要让6川主动开口。

6川的头部感觉像罩上了一层暖意,温热而舒服,她倒是有些按摩手法,头顶血液循环被刺激以后,头痛倒是缓解了不少,不过因为太享受,他一直舍不得喊停。

慢慢地,自己头上的力道已不如刚开始强,弱一阵后,又会马上加力,显然她已经累了,但还在坚持,6川没有吭声,继续闭目养神,他倒好奇,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今夏觉得手都快要抽筋时,6川忽然张开眼睛,把她吓了一跳,两人就这么互看着,她几乎在他黑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6川伸手拉过她的手:“好了,够了。”

今夏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6川将她拉到自己腿上抱着,握着她的手揉了揉:“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