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难道是要我做小吗?那至少也得是贵妾我才答应,不,还是平妻好。”阿琉调笑道。

“喂喂喂,我眼睛要瞎了啊!”阿琉捂着眼睛叫道:“青天白日的,你们两个成何体统!”

不得不说,这个万掌柜的政治觉悟真不是一般的高。凌昱油然而生了一股强烈的爱岗敬业的心态,为多宝阁忠君爱国的企业文化点赞!

凌昱是被敲门声叫醒的,她起来匆匆洗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袍子边赶到了分号的收藏室。在屋子的正中央桌子上,已经规整的摆好了很多颗晶莹璀璨的蓝宝,在黑丝缎的衬托下,散着幽幽的莹光。

本来岳将军只是为了赶回京都探视他五年没见过的老娘,顺便待到给萧太后贺个寿,于是便提前踏上了返程。没想到,途径鲁地,会遇到这样的惨景。

凌昱摔到地上,顾不上疼痛,爬起来便朝着那个女人奔了过去。猿青、鹤朱立刻驱马去追。

隔了几日。

如今的军士,也都是配备铁甲护具的,大多是整体浇筑或者薄铁片拼接而成,有一定的防御力。但是首先,很是沉重。再者,如果遭到外力重击,会形成凹陷,反而容易戳进胸腔伤到内脏,很多大好男儿正是殒命于此。如果按照环锁铠的设计,整体如同一件密实的铁丝网,两个缺点皆可以迎刃而解。

安瑾把她环得更紧了,像是要揉进身体里。“没我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放心。”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安泽有些心疼,觉得自己真是太冒失了,他拉过凌昱就想上手帮他揉。

这种占有欲,让他希望对面的人也给他热烈的回应,告诉他自己有同样的感受。至少,不应该是走神才对。

抱着打包好的一个沉甸甸的点心袋子,凌昱甚是满足。今天过得真是开心!看着家仆咣当关上了大门,凌昱才突然想到一个已经被她抛在脑后许久的问题:“安瑾,太后的喜好,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啊!”

这个阿琉,凤眼风流,梨涡浅浅,和安瑾不言自成上位者气势的容貌不同,看起来就是个喜欢招惹人的。

对了!面前不正是萧太后的亲孙子吗?瞅我着急上火的,一时竟然忘了身边还有这个人!凌昱立刻看到了曙光,她猛地抓住安瑾的袖子:“你快告诉我呀,太后她喜欢什么材质样式?有没有什么忌讳?”

“小侄,敬两位皇伯。”说罢抬头饮杯,杯落酒空。

青衣布巾的年轻少年模样,很是俊秀,雌雄难辨。表情刻画的很是传神,仰头看着画外人,嘴唇微启,像是有着千言万语待要诉说。

是安瑾。

凌昱立刻追问:“那他住哪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昱再不出来实在不像话。他很是不情愿的从后面走上前来,拜倒:“多宝阁凌昱谢世子赞。”她深深低着头,跪伏在地。

原属,威武侯。

“最近从苏州新到了几匹翠羽绸,我特意给你留了,正好可做件百鸟裙。那可是将翠鸟的羽毛并着蚕丝纺织,早午晚随着光线变化颜色不一。”凌昱轻快地介绍着。

“等等,”这次叫住小幺的是那个少年,“你就是两位师傅收的徒弟?怎么这么小。罢了罢了,你过来看看。”

“青姐儿,这是小姨姨送你的见面礼,长辈赐予,可以拿的。呶。”小幺又向前递了递。

王妃转向逸王爷,脸色却瞬间一变判若两人,用又冷又硬的口吻对王爷说道:“小幺我带走了。”

“说起来,你也去过,一丈佛园。”

小幺扑到马骏怀里,刚刚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断了线似的掉下来:“爹爹你要保重,记着小幺还在等你接我回来呀。”

小幺醒来,看到马头爹爹正坐在自己的床前的矮榻上,目光茫然直视前方。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前方只有一面白墙,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小幺从被子里伸出手,扯扯他的衣角,马骏这才回神,低下头看小幺,已是满面灿烂。

“他这次,可是给我们找了不少麻烦。”安瑾站起身,刚刚颇为紧张的压迫感逐渐散去。“后天,就送你离开驿城。”他的语气不容反驳,猝不及防,正要走的他回手又迅速刮了下丫头的小鼻头,又是嗤的一声笑,转身出了门。

好狠辣的手法!

“小幺!小幺!”突然有个男孩的声音大声呼喊小幺,有些粗嘎,发音还稍稍有些不标准。小幺顺着声音看过去,克烈!对面的男孩虽然看着这边呼喊,但眼神却是不确定的,他可能还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弟弟就变成了个粉嘟嘟的妹妹?

小幺现在日程紧的很呢:平日里上午去学堂画画,每月四次下午学画,除了一个月有四日的休息,其余时间都在多宝阁随两位师傅学习技艺。

小幺知道老马头有所掩饰,但这些日子以来,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马头爹爹对自己只有一个好字。她不想再追问下去,点点头。“我呀,不想只和爹爹在一起。”

小幺坐回条凳,招呼两人:“爹爹,碗筷早就备好了,就等你了,快来吃饭吧!”老马头一看桌上,竟然真的有自己的碗筷,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娘子嗫嗫道:“霓霜,你,你还给我备了碗筷啊?”

小幺又正色道:“再看此杯,刻画桃花潭水前,汪伦送李白的惜别场景,这又是人人皆知的至真情谊。一大美谈,应用于此处实在相衬。”

“马小幺拜见两位大师傅!”小幺是手艺人,手艺人的师傅就是天,所以不同以往,小幺行了叩拜礼以示尊重。

每天见不到最在意的人,小幺就只好去和小金子说话,短短十来天,小金子和她已经非常有默契,每每听到小幺说到开心处它还会摆动脑袋、蹭蹭小幺回应。

外头这次没有立时回答。显然有些意外,确切来说,主子今晚的所有决定都有点不同以往。威武侯满门都已不知所踪,就这么一个女儿,马骏收留了也罢,小世子竟然还要收他的女儿为徒?一个个儿的都是被灌了迷魂汤不成!

桌上放着几摞碟报公文,一个高高的镂空博古香炉在桌子左上角燃着,卷草纹的鎏金香炉里,冉冉升起一缕金丝烟。

少年沉吟下:“派狸红过去,她安置的线人也该派上用场了。”

“那你炼嘛!行嘛!”壮汉断断续续的生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