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已经爆表的羞耻感,小幺急问道:“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流民的事有对策了吗?”

噢噢,误会了。凌昱赶紧双手把信托到万宝宝的手里。“我希望越快越好。”她小声补充道。

两厢见过了面,凌昱便直接来到宝石旁开始查看,时不时拿起一块放在日光下透视。确实质地不错,用前世的学术语言来说,折射度和纯净度都非常高。

军帐中。

生,为人;死,为食。

才不!二十岁可是小鲜肉呢。口上却是另一番说法:“说亲方面呢,确实该着急了。你大哥不是十九岁娶得大公主吗,宝哥和青姐都都那么大了。”

“回皇上,我们即刻培训专职工匠,为我军制铠,一定加急赶工,不辱皇命。”小幺低头回道。我哪儿能知道多久呢,二十万人啊,这是什么概念?我可不能打包票,说错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她伸出手,捏捏他的脸,手感不错。“乖,办完差事早点回来啊。”纳尼?我这是在说什么?小姐姐调戏了小奶狗的异样感觉是怎么回事?

工科男——安泽这才反应过来,这正是黑师傅一直跟他说的“男女大防”。他有些急的想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口结舌的像个傻子。

但是他有一种本能,这种本能,让他无数次在运筹帷幄之间得偿所愿,那便是强烈的达成欲和强悍的行动力。对于面前的小幺,还多了一种占有欲。

什么嘛,我经常见你,也没忘记什么重要的事啊。

再看阁内,无一不充斥着琉璃的元素。连门窗也先一步用了彩色琉璃镶嵌,组成很多副花草图案,有点像前世里教堂里的彩色玻璃窗。整间院落,奢华绚丽,夺目之极。

别说去清净的地方了,怕是现在去龙潭虎穴凌昱都愿意。她立刻忙不迭的点头,抓着安瑾的袖子便催他快走,明月庵的松黄饼立刻忘到了脑后。

同日,潘楼,顶楼厅间。

哎?咦?啊!

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笑了一声,两人缓过神开始哈哈大小,凌昱手里还举着那卷帛书,笑到脱力。

“我见到他了。安泽,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小幺有些急迫:“我找他问几个问题。”

这句话一出,即刻让人通体舒畅。音条律畅,明明是漫不经心,却极为中听。

隔了好一会儿,门内迎出个娇俏的粉衣丫鬟:“凌昱你可来了,小姐念叨了好几回。”

凌昱轻轻拍了自己的脸一下:“瞅瞅我,看见人家姑娘戴着好看就忍不住,下次可得管住自己的嘴!”

小幺沉思了下,犹豫的问了句:“请问,你们认识沈括吗?”少年摇摇头,他交游极少,自然不认得外面的什么人,倒是黑老头,猛地一拍大腿!“你,你是说沈经略使提过的益州火油?”

小幺朝青姐儿招招手,青姐怯生生的慢慢挪过来,停在离小幺两步的距离。她看着小幺从梳妆盒里掏出一个明亮的鸳鸯踩莲银盒来,摊在掌心递给她。

“这话说的,我还能拦着王爷不成。”逸王妃说完便拉起小幺手,带她出门。小幺跟着王妃出了门子,眼睛余光看见王爷使劲儿朝她努努嘴,小幺立刻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是希望自己当说客呢。小幺赶紧回了王爷一个眨眼,意思是,我懂了。

离开青坪驿,也便是离开了平静之地,一切磨难与辉煌,即将展开。

马骏将小幺抱上马车,将小金子栓到马车后头。小幺掀开车帘,看着在门口站着的老马头、张霓霜和骨头,甜甜的与他们摆手告别。

驿丞大人抬手示意他退下。马骏走了,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薄唇微启,自语道:“有心又如何,你们都护不住她!”

安瑾走了。

“啊——!”小幺大喊,脑子的剧痛,眼睁睁看着克烈要被杀死的心痛,交杂在一起,她无力思考其他,只想大喊。有谁,去帮帮他!

克烈并没有再说话,还和上次一样沉默,圆圆的眼睛夹杂着惊艳、喜悦、疑惑。他招招手,随从扯出一根小马鞭,克烈把它递到小幺面前。又和上次一样,动不动就送礼,小幺无奈。

张娘娘果然还是磨不过老马头的厚脸皮啊,看来俩人这次真有戏!小幺看着马头爹爹脚不沾地的忙活,自己平生出一种“老怀安慰”的感觉来。

“我呀,想和爹爹和张娘娘、骨头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小幺故意拉长声音,笑眯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点小坏。

张娘子下意识向老马头跟前走了两步,随后又意识到什么,赶紧去找了个布巾,上前给他掸起土。

“文人之间,赠金嵌宝的确很难不落于尘俗,但做成酒杯却反而能将任性纵情之意表达出来。再者,酒碗精巧,方便携带,也正是常用之物,用作纪念,极其贴意!”黑师傅也感叹到。

“人我给你们领来了!”花慕珍声音不小,在些许吵闹的房间里还是很有穿透力。

还记得小幺跟张娘子说要给她做寿的时候,张娘子眼眶泛泪,一手抱着骨头,一手抱着小幺,对着远方说:“当家的,你看,今年多了人惦记我呢。”又亲亲小幺的脸蛋儿,“真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你比骨头还像娘娘亲生的呢。”

少年袖长的手指拿起小幺用过茶杯,倒掉残羹。“马骏想护着的人,给他个面子也无妨。”少年摸着霁红瓷杯沿,眼睛里隐隐的烛火闪跃:“京城那边,你明日便去,布政司既然不应允阁里的南境行商,也该换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