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看着这花花绿绿的票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都是那些赌徒的钱,他们只是凯子,任人宰割的羔羊,或许其中有的人比他四叔输得还惨,还可怜,输得身无分文,像他曾经一样,爬在泥泞的路上,满脸雨水。可在人生这盘大棋局上,有哪一个不是凯子?当你以为你自己掌控了人生,却不知道这人生站在更高的苍穹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第三种是九十分钟内哪一队先进球,巴西1赔o7,法国1赔o8。

最后还是王军开的牌,他看着对方的同花顺,心里绞痛,脸色苍白,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几个人这才看见带着侄子走进来的郑伯元,一个头似乎有几天没洗了,一条条的分开趴在头上的长青年就笑骂道:“我说老四,你不在家筹钱,还来这里做什么,还带着个孩子,孩子我们不稀罕啊,要是你家的娘们能陪我睡一晚,这几万块钱,我就不要了。”

这个时候,四叔从门前经过,和平时的满面春风完全不同,他双眼深凹,眼中布满血丝,脸上油腻不堪,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破例的没有停下来,脚步快的远去了。郑逸看着曾经高山仰止的一些人,或幼稚可笑,或毛躁不堪,他不由的感到了一丝自己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苦恼。

夏建时真想给他竖大拇指,问的好啊,郑建国心里想,确实是委屈了,就叹了口气道:“小逸,还是你和叔叔们说下吧。”他觉得自己要是说的话,就有点显摆的嫌疑了,桌上几个人就心照不宣的对了几眼,大家都懂得,那么点分数,说出来多丢人啊。

郑逸看他现在眼角飞扬,春风得意,心下却是暗暗警惕,想来这个时间会不远了,否则的话,那一世,老爸也不会因为孩子的学费,愁肠百结。想来,义气的四叔如果稍有能力,也会帮自己这个亲哥一把的。

父母俩就对视一笑,这个女儿确实从没让他们操过心,从小到大,品学兼优,可是农村人家的思想,女儿总要出嫁的,儿子才是自己养老的保证,哪个家里都是最疼儿子。

郑逸很想和他们讲讲其实大学并不是非上不可,学历其实只是一纸空文,可是这蚍蜉撼树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能令父母高兴开心,是郑逸重生回来,最乐意见到的事情。时间越来越近,墙上的老式挂钟还是一小时慢一分钟,缓慢而坚持,那指针每动一下,像压在人的心上,是喘不过气的那种。

这5元钱拿在手上,还是挑战了郑逸的神经,这时节,五元钱都是美丽而诱人的,他装起钱道:“老妈,看在这5元钱的面子上,我给你讲些销售之道。”

格子衫青年本想讽刺他两句,可看他专注的样子,硬生生的把那句话咽了回去,当许多人都有点疲劳的时候,当许多人都看不下去的时候,异变突起,这一局,这个小毛孩竟然不再躲避,主动进攻了,他的手灵巧如毒蛇摇摆,按的键盘劈啪作响,游戏的最高境界不是任何一个华丽的大招,而是简单的手打、脚踢、背摔。返璞归真的境界才是无上境界

却原来王东好容易抢了位置,交了钱,在格斗的过程中过于兴奋和紧张,手里的烟头狠狠的摁在了人家的手腕上。

郑逸回到家里,小妹郑中影和姐姐郑雅楠早已回了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父母怕小妹影响他的中考,让姐姐带小妹去三姨家住了几天,郑逸看着活泼可爱的妹妹,禁不住鼻子一酸,抢走几步,抱起来转了一圈,狠狠亲了一口,直到小丫头气哭了才放她下来,老爸老妈和姐姐都有些呆,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疯玩的年纪,最讨厌后面有个小跟屁虫,平时恨不得把小妹甩的要多远有多远,今天这也太过反常了。

郑逸笑看刘艮道:“艮是无良之意,良心都没有,小狗剩啊,难怪你的兄弟也说你到时候会装孙子了。”说完这些个话,郑逸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怎么了,也孩子心性起来了。无奈的转脸走开,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自然看不见背后那两人欲要喷火的目光。

很快便做到了作文题,郑逸轻轻瞟了一眼,长吁出一口气,只见那

在路上的时候老姐来了电话,苏静安的未婚夫却是来了。郑逸只说知道了,才回了学校。

郑雅楠拉着苏静安的肩膀一阵摇晃道:“看到没,那是我弟弟艾。”言语中倒是有些骄傲。

只是有的人的依然会住在天桥下,公园里,像是无根的浮萍,过着那流浪而昏暗的人生。

欧阳杰南看他们在他面前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嘴角冷笑着,却听后面一个青年嘲笑道:“石哥,今天倒是长见识了,还没见过这么吹牛--逼的,我要六个八的号,你说他也能找来吗?”

她一脸红潮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下床,郑逸被刚才的情景震惊了,惊得呆呆的差点忘记了反应,情急之下,看着被桌布覆盖的四方桌,一下子钻了进去,头还撞到桌子,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暗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