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云忍着笑站起身,拿掉她的魔爪,端着架子,学她的声音,“阿斗,你看我像不像当家主母?”

战凌云见夜风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以一种旁观者清的姿态提醒着,“他应该是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了。”

夜风华已对这里彻底消毒,房内摆满了各种现代化仪器,这就是她让战五胜封锁北楼的原因。

战凌云进去后直接打开了白色箱子,看到里面是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药粒。

那会子卫氏老夫人自己的烦恼还没解决,见王爷管治媳妇儿,心情却是不错的,就那么站着等王爷发飙。

再一看,夜风华快要晕了。这是准备跳广场舞吗?

最后当然是夜老夫人把这件事活生生压下来,为了让夜风华心里舒服,罚了夜阑珊跪祠堂。

说完对她抬手就是一耳光……夜风华又被耳光打醒了。

当即便沉下脸来,不悦道,“本王和王妃自有打算,苏公子原也是本王认识的朋友。以后休要在我王府里传谣!”

她恨王爷,但更恨成为王妃的女子。

但一想到她回来这么久一直待在北楼陪苏青秋,就气愤得想要撵走她。

况忠良汗颜,“若非王爷和王妃出手相助,下官头上的官帽怕是保不住了。”

那个女人似乎思考着什么,在他们三个面前来回踱步。

战名扬透露给他听的目的,是想让苏玉痕母女不要老去找文氏,搞得人家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这深深伤害了姑娘的自尊心,憋着一肚子气要来看明安王爷到底娶了个多美的天仙。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光鲜外表下,藏着的是她的颤抖和狼狈。

上次他被太子拖去看热闹,被坑了那么多黄金白银,还正在筹集银两呢。

他下意识望向紧闭的门,不由得在深寒的冬夜冒出了冷汗。

苏青秋斩钉截铁说没有。结果今日却和王妃有了部署,还闹出这等大事来。

夜风华用手帕隔在手指间,将其中一人的衣物翻开,露出男人精赤上身,“大人,你看这个!”

仿佛黑夜的天空都亮起来,星子璀璨,皎月如银。

啊!

芙蓉地界东起远阳,西至长泰,离京城着实还有很长的距离。他们早上出发,到达芙蓉镇时,已过了午时。

“有什么好看的?”

今儿注定是个宁静却不平静的夜。

她不得不承认,她家阿斗模样长得确实好,尤其带了点京城纨绔子弟那种有钱又坏坏的痞劲,着实让人心动。

夜风华倒觉得挺有意思,“你叫什么?”

吴嬷嬷感激的,“谢大小姐!其实昨夜您治过之后,她今日睡了一整天,刚才醒来。这恐怕是她这二十几年来睡的第一个踏实觉。”

可夜风华已经倔强地打断她的话,“雪冬,不要说了!”

夜风华气结,转头欲回房,想起什么凑近战五胜问,“那你把乌鸦的事跟老夫人报了?”

战老夫人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既然自称媳妇,又叫老身为母亲,那这和离书就交出来吧。十七那孩子犯糊涂,你也跟着犯糊涂?”

一串串脚步声响起,母亲来了,嬷嬷来了,连丫环都来了。

再看那两人,脸儿红透,都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一会子来个丫头端茶倒水,一会子来个丫头扫地抹桌子。

卫氏老夫人咋舌,“太后也太宠着咱家老十七了吧,连这都管!”

她安静地讲述,“我还问了战五胜,这个季节京城有可能出现什么鸟?他说是乌鸦。”

明瑭捏了捏鼻梁,还使劲摇晃下脑袋,双目浑浊带着血丝,“没想到梅花酿的酒劲这么大。谢过明安王妃的盛情款待,本王这就告辞了。”

夜风华道,“血煮进火锅里,又嫩又香,四皇子不信可以尝尝。”

小门里有人上来迎夜阑珊,直接将其带上楼。

她又查看了灯台,发现几乎所有灯油都空了。

“谢谢十七哥!”

他现在每个表情都写着嫌弃,烦躁,可眸底却是层层笑意。

她用手指拈了一块甜糕放入嘴里,才拍拍手,“花满楼果然好,连点心都特别好吃。”

光是派人看守这屋子,一年都得交不少银子。可咱十七爷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给得起。

县令大人一听,又要往地上跪。

雪冬没听懂,“王妃您说的什么呀?是谁?”

两人因着一份和离书,反而聊得十分开心投契,不知不觉马车已到王府。

尤其面前这个在他心目中温良如玉的姑娘,明明可以阻止一切发生,明明只需一开口就能改变两个丫环的命运。

荷花后来虽被夜老夫人找回来,却因受不了磨人的疼痛数次自尽。

但现在太后要夜阑珊给明安王爷作妾来泄愤,情势就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