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的酒池子里是双人舞的世界,而这方却是群舞的迷乱。仙神,并不都是循规不贪的。虽不至于像凡界那么低俗的迷乱,却也是在身姿曼妙凤女的伺候下悠闲的享受着,特别是那些本就安于享乐的仙人们。

抬头,看向从后堂走出、手握扫帚的小沙弥,声音淡淡:“何事?”

兮穹气愤自己的修为在此竟不起作用,气愤这诡异的酒池子,气愤他当时一时心软没有坚持。这方天地在苦流如何看是如何怪异啊。

“师父!”她才不要呢,照这样的设计,里面绝对别有洞天,肯定藏着好东西!

见他师尊神色微冷的又言一遍,清疏权衡一二,乖乖领命直奔穹锦阁。

雾央亦点点头:“如此大费周章,恐是……师兄,你想来不喜这些仙家走动,我和师叔走一趟便好。”

勾着的手一挥,清疏被迅甩出内殿,落地的同时却也迷蒙而痛苦的醒了过来。刚一呼吸,闻到那特属于师尊却夹带了奇怪血气的香味,本还在承受着莫名痛苦的清疏猛的反应了过来,撑起身急急返了回去。

在外殿候着的清疏很焦急,很想要进去看看情况,师尊已经不声不响的在里面呆了半个时辰了,师妹情况很不好吗?

不大的庙内只供奉了土地这一神,兮穹便反拉了纯粹只顾瞎跑的徒儿直径迈入正前方的主殿。

这方离蓉看上去随时会疯癫爆,能寻求这不知名的仙人庇护自然最好不过。

“姐姐,我们是想到一块儿了,不过不要瞎想,这么多年都没事的。”方逸生打断她的话,安慰道。而后俯身,一手自然而然扣紧了他姐姐的腰肢,另一手散了她盘好的妇人髻,而后埋在她散落的间,深吸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馨香。

看淮儿对那些小玩意都挺感兴趣,他自然觉得带几样凡间的东西回去给她无聊时玩玩也不错。

“你…你们是……”

自然,这便是初来人界的兮穹与茗淮二人无疑了。

看着不辞而别的师徒二人,半月恼了恼那没情谊的茗淮小友,甩袖一扫那地上残片,见着地上重新光滑如镜,才又舒展出一个温润的笑。

那男子嘴角勾得更深,漂亮的眸子在这镜水池内扫了一圈,才收回目光把视线落在面前可爱的小姑娘身上。

待人离开,兮穹抓了趴在自己身上的茗淮放平在榻上,如愿的现,女娃已然流着口水睡着了。怪不得短短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陛下,”燕娘涂满蔻丹的玉指下移,轻擦男人那处,眼中乞怜,嘴边依旧勾着娇媚,“臣妾从小跟着公主,现下公主落得如此地步,她对不住皇族,也连抹魂都…呜呜……臣妾就简单去拜拜,不会大费周章的。”

“吾乃上古之物,岂容你侮辱!至于主人,吾既已认主,她定然永世为吾主。不过……”

穹武与身侧的雾央带着身后几名弟子齐齐朝老山神一拜以示问候,而后只见雾央不知出何目的的碰了碰穹武的手臂,几步走到兮穹面前,手一伸。

半月笑着背过手:“不先看看?”

“老山神,好了没有?”等了好一会儿的茗淮吼一声老山神,眼珠子警惕的盯着鱼虺不转。

半月垂眼,对于她这种客套的语气,正欲生气的假装拒绝,却先被老山神抢了白:“不行,碧穹不宜久留。”

碧穹宫,穹楠殿内殿。

方才见到茗淮正脸便一直处于愣神中的半月闻声,才目光幽幽的从她额上移开,恢复常色的几步上前按下欲开口介绍自己的知空,而后手也碰上结界,念了个诀让其消失,自己人却并不进去。

平时简单的治疗术此时他却很费了些功夫,清疏正奇怪效果怎么这般不明显时,榻上的兮穹已睁开了眼望着上方,一动也不动。

随着那纤长睫毛的轻颤,兮穹眼皮动了动,漂亮的眼略有痛苦的缓缓睁了开来。

鱼虺怎么寄生在这里!

“诶,那师兄在咱们碧穹呆了这么久,一定很清楚藏东西的地方在殿内哪处吧。”

“是。”

“……”是啊,他是明知故问,赤莲印不仅仅是碧穹宫宫主的尊贵象征以及那不为外人所知的守宫砂,更是蕴藏浑厚仙力的载体。自然,砚冥要的不过是他的浑厚仙力,不过…“以魔体注仙力,乃反噬之举。这点,帝君不会不知道。”

她自是知道眼下的环境师父足以应对,才敢放松下来扯些闲话,先前师父亲昵的动作她还大度的没表意见呢。

而此时,雾央看着台下荿涅凤灵两人隐隐一片针锋相对样,开了口:“暂且把这魔物形貌之事搁置一边,宫主既言毁我道场者已被斩获。那么…”

“怎么回事?”见这二人面上皆是慌忙一片,兮穹有些不悦,但面上并无责怪之色。

雾央三人条件反射一声。而茗淮转过身看着来人,郁愤之色稍压下来,却不叫人,只手一伸,轻轻唤殿门口那大人旁的小小红色身影。

诶?见我…对,算算时间,她差点忘了凡间两月时间早到了,她还没和其他人一道复命呢。茗淮把脑袋转向桥上那方红影,可是师父……

接着,雾央红唇轻启:“情况如何?”

感觉到额上的灼热感,茗淮很是不安稳的想要伸手去抚,无奈手刚碰到额头便是更强烈的灼热。

“你…你……”

而结界外的几人,因为兮穹的故意隐藏,皆不清楚结界内的情况,只看到那半月仙口中像是吐出了几个字,却一个字也听不到,颇为不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