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了?手中的佛珠掉落,他兀自起身,急急走向后院,在跨过门槛时一丝踉跄。

伸入领口的手在密密麻麻的作祟,造成酥麻感的指腹沿着锁骨的形状描摹,从左锁骨,到右锁骨。

沿着唯一的小径快步走到尽头,兮穹去没看到茗淮的身影。兮穹踩了踩脚下已是干硬而龟裂的土地,这才把视线冷冽的放在了前方于枯树林截然不同的景色上。

“清疏,将淮儿叫来。”

殿中另三人听出这闲散话语中的淡漠斥责,便不再试图扭转什么。一自是笃信兮穹的判断,二也确确是不干他碧穹什么事。

酥骨魅惑的声音从纱帘内传来,兮穹却好似未闻,他的反应尽数用在了离他五步远处倒地不起的青色身影上。

兮穹直起身,放下手中还剩半瓶不到的复灵露,指腹轻轻一擦残留在嘴角的透明液滴,神色不见好转。

停在有些破败的土地庙门口,看着身边徒儿明显瘪嘴嫌弃的样子,兮穹盯着歪斜了个角的庙口门匾,勾出轻快的弧度。

“让开!这是我们方家的事!”

方逸莲直径在画纸上放下了笔,任凭它又是污了一片,唇微微上翘,却没什么愉悦之意:“用过晚膳,便想画幅花鸟解闷,没想脑子想了其他东西……逸生莫皱眉,配上这么俊秀的脸可是难看得紧呢。”

见茗淮自信又狡黠的笑弯了眉眼,兮穹不责不恼,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清冷眼里的宠溺表示着他的默许。

茗淮一激动,竟忘了用心音,大声喊出了口。这下子,屋内本来就没有合眼的女子听见声音,赶紧挣扎着起了身,揽着她熟睡的哥哥自然也醒了:“谁?”

“打扰了,我和徒儿路过此地,想在这里留宿一晚,望屋里的主人行个方便。”

而不知茗淮在想些什么的兮穹不打算与半月再言什么,只直径绕开他人,袖下的手指一勾,便让自己的徒儿起了身。

听着这话,茗淮小眼珠子一转,这哥哥看来不仅是知道她碧穹禁地,还很是清楚嘛。而后仍旧含着警惕意味的收回手指,落地:“干你什么事!”

“那每月的月末……”

“谢谢陛下,嗯啊……”燕娘身子一紧,垂下睫毛的眼眸中,早先遮住的那丝郁愤重现,身体却配合起动作来。

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很不好的预感。

“师兄,茗淮私逃,我们还在等她的解释。”

“现下只有你、我、雾央三人,仙君有什么话直说,你知道我性子不喜绕弯。”

茗淮无言,扯着嘴角对鱼虺笑。呵呵,呵呵,到底怎么个吸法啊。

闻言,老山神有些尴尬的停了撸胡须的动作:“用不着用不着。”兮穹失掉大量修为准确来说有他的原因,他身为天界中人却曾受魔界恩惠,才使得那砚冥有机可乘,现在还过了恩,他也该做些事弥补。

而另一边的清疏面对床上人,跪在地上,一脸担忧自责。

知空尝试性的碰了碰结界,同时幽幽开口:“原来茗淮仙子在这里。”

“回师尊,六瓶。”

茗淮有些泄气,却仍旧不放弃,她把全部视线都集中在兮穹脸上,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希望他能给她点反应。而她自然就没注意到,她手死死捂住的地方早已有了变化。

“老头,方才你也看得明白,”面皮重新覆上的砚冥放下手中的红骨梳,手背上的黑色菱纹更幽暗一分,“这便是本帝要问的。”

清疏也不小气的和自己师妹过不去,又恢复那一板一眼的严肃样,点点头,示意她问便是。

玄冰铸就的栏杆内,是仿造女子闺房造的房间,陈设摆件都很齐,不看那最外面的玄冰柱,这里当是精致香闺无疑。而这格格不入的房间内,关着的正是苍孤今日前来的目的——燕娘。

砚冥点头,看着他略微恼怒的皱起眉,火上浇油:“说来,本帝要感谢你,听闻你这四百年不闻不问,所以啊,我这才无任何压力的在凡界小玩了一把,呵呵呵。”

“师父,你手心怎么烫起来了?”

最后一句本是无心的一言,却让兮穹袖下的手瞬间握紧。

“师尊,”清疏一躬身,示意一旁的女弟子,“绕心,由你来说。”

“师兄!”

“茗淮师妹,听到了吗?来穹涯殿!”

雾央一行五人,左边跟着自己两个弟子玉町、玉引,右边是其师叔穹武仙尊和清疏。她点点头,朝身边的清疏示意。

“师…师父……”

“区区小魔,本尊便体谅你的孤陋寡闻。”

“淮儿,过来。”

她现在是走又走不了,心中疑惑也明不了,这般折腾,着实浪费时间啊。

“至于你,相像之人不在少数又如何。本王相信,这世上不会有全无理由的存在,你与那美娇娘有六分像自是存在了联系。那么美那么艳的女子,可不是一般凡人模仿的来的,小王我就是要找到她,和她巫山**、鸳鸯纠缠、鹣鲽情深……”

“小王爷,我可不是他们。”

他师叔的话犹在耳,上古禁术毕竟只是传言,只是传言……

“呵呵,都长这么大了,果真少年有成,少年有成。”清虚笑眯眯,夸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