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算,根本就是!”女孩重重强调“是”这个字,圆圆的眼睛里都是执着,“你的事,没有什么是我不清楚的。就连你五岁了还每天尿床的事,都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很自然!很好看!”女孩吸着鼻说,眼泪还在流个不停。

现在的他,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地方。要是那个女的反应过来追上来就不好办了。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纷纷侧目看向这边。

“在哥哥面前,需要打扮吗?”她小小声的问,“我小时候的蠢样你还没看够啊?”

“哦――”寒君鸿恍然大悟。

“清清,别忙了,过来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看不过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跑来跑去,自己这个主人却坐在这里等着被人伺候,寒母柔声招呼着她,“要吃什么我们自己去拿就是了,我们又不是没长手长脚。”

强健手臂搂紧怀人纤细的腰肢,把她微微带向自己,鼻无意识地贴进那仍在睡熟的女孩的颈窝处。

“漂……漂亮。”不可否认,这个女生长得是很不错,比她还要漂亮几分。

“鸿,你真好!”女生扑过来,在他脸上印下狠狠的一个吻,马上投身进房,在里面兴奋地转来转去,看到什么都觉得喜欢。因为喜欢的太多了,又不好意思全部拿走,所以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哥哥吃糖!哥哥不吃,清清也不吃。”见男孩不领情,小女孩像是铁了心似的,赌气般把手里的糖又尽数塞回男孩手里,小嘴撅得比刚才还高。

一声轻响,她的卧室内衣柜旁,一块三分之二房门大小的墙壁被慢慢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我们也想去看他们,看清清,但是他们不许。他们说如果我们去了,他们马上就搬家!”想起好友当年的决绝,寒父还觉得有些心寒,“连身为多年老友的我们都不能去了,更何况是把清清伤成这样的你!”他深深的看着儿,“你说,要是当时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凭着你的那股疯劲,你肯定二话不说,丢下手头的一切马不停蹄就赶过去。那时候,你说他们会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们再也找不着?”

唯恐他们不懂,她又接着解释:“几年前我遭遇过一次重大车祸,肋骨断了好几根,左腿也骨折了,流了好多血,经医生多方抢救才脱险。后来慢慢恢复了,我才发现脸上受伤的地方竟然成了一个大酒窝!”

“清……清清?”寒君鸿的大脑里是片刻的空白。在他耳边回荡的声音,很熟悉,很像清清的。

但是,已经太迟了。

“是。”对方说话还是很小声,应该是怕吵醒他的枕边人吧!

“你确定?”

“我只远远看到一眼,很像。但是小凌和她说过话,她确定是。小凌都确定了,那就一定是了。”

“是吗?小凌都确定了?”再次寻求确定的回答。

“是,确定。”电话那端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还想再问什么,一阵嘈杂声传来,从电话里。

一个高分贝的女音响起:“你答应过我不告诉他的!”

“小凌――”那边的男无奈的拖长声音。被发现了!

“你说话不算话,我恨你!”那边的女人继续尖叫道。

继而是一连串不知什么东西砸地的声音,还有噔噔噔远去的脚步声。

“小凌!”那边的男人再叫一声,电话被毫无预警的挂断了。话筒里传剩下的,只有“嘟嘟嘟”的声音。

不用说,肯定是夫妻吵架了。

不再去也懒得去管电话那边的事,周宇晨放回话筒,成大字形躺在床上,瞬时了无睡意。

脑海里,出现的是一张美丽的脸。

她在笑,她一直在笑。

但是眼泪,慢慢顺着脸颊流下来,越来越多,直到她满面泪痕。她的眼底,是深深的绝望,以及――痛!

还记得那一滩血,是她留给他的最后的礼物。

多少个夜里,他从恶梦醒来,只因梦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

清清,你还活着,真好。

你回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