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一定很累了吧,”我挠了挠头,说,“咱们也别再打扰他了,让他先睡会儿吧。”

“是他,”昭说,“不过一开始我们都错了,虽然我们曾已经离真相那么的近——简直触手可及,但我却朝着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调查,或许——是我的错,早点知道的话——”

据服务员讲,薛明坤先生是在左右出去找洗手间的,而我们一行人是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到达现场的。在此期间,酒吧没有任何其他人,而服务员本人也没有离开过吧台,他只隐约记得似乎从楼上传来了金属撞击和重物倒地的声响——不过声音很模糊,听不清楚,他也没有特别在意。

阵阵冷风吹过,一些已经落地的雪花也被夜风卷起,盘旋在空,漫无目的的纷飞。

“已经联系到了,”石林海说,“而且我们的人已经跟他一起去了存放道具的仓库,据说当场就发现丢失了一把道具弩。”

“你怎么想的?”

“现在还没有开拍,”施一开笑了笑,“问这样的问题未免太早了一点吧!”

“您确定是有人扔花盆砸你?”

“是呀,”英才说,“好像没有下了呢。”

“好了好了,”孔玥琳打断了他,“我们不是这里讨论社会问题。英才,对于你这个观点,我倒是想问问,假如是一件砸谁都无所谓的偶然无差别事件的话,那张在薛明坤名字上打叉的字条又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鸽羽毛吗?为什么这件事物对我而言是如此的陌生而又熟悉……”

“签字?”我疑惑地问,“签什么字?”

“去找他,让他借给自己钱?”

“说说你捡到它时的情况?”

“昭,”在驶向北郊的公共汽车上,英才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认为鲁叔叔就是杀死戴宽的凶手是吗?”

“哦,我是来找你们的,”她说,“我带我们班同学来找昭。”

“为什么?”

现在的乔志强已经完全失去了之前颇有些不可一世的神色,竟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作为一个逃犯――虽说年过去,他很可能已经被大多数人遗忘了,可李村北怎么会回村来?而且是在这个警察已经进驻了的东村?毫无疑问,他是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那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使他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东村有什么让他如此惦念的珍贵的东西?那答案恐怕只有他的弟弟们――当年和他相依为命后来却不得不分开长达年之久的李村东和李村南!我猜测,正是因为李村东也成了杀人犯的消息传到了李村北的耳,他才毅然决定回村救他可怜的弟弟出去,一同亡命天涯!而他首先接洽的人――如果这个人存在的话,就应该是李村南你了,我说的没错吧?”

“我没事,”昭说,“虽然的确可能是又有点着凉,我的确有点不小心。”说完,他轻轻地咳了两声。

“春山……”于老伯焦急地说道,“凶手不是你啊!你怎么能乱承认呢……”

“什么?”听到我这么说,他激动地一下打开了车门,差点直接从车里飞出来,“他人在哪里?你们怎么抓住他的?昭果然……”

“好的,这是你下山时候的情况,那么你上山的时候呢?有没有看到什么灯光?”

“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组合的结果,现在我的脑已经有好多种组合了,不过我还在寻找最合理的组合。”

“除了他还有谁?”乔志强问,眼睛盯着昭。

“是的,我觉得死者的手表很可能就是被他的柴刀打坏的。”

“无论如何,”他说,“至少现在,我们还是亲密的战友哪!你不妨还是把你所隐瞒了的事情讲给我听听吧,就在这座山神庙前。”

“看来你不想说?”

“不错,但是事实如此。不管怎么说,县里的警察赶过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现在不得不保护好现场。”

“谁?哪里有人?”

他问着我,但我觉得他并没有真的在问我,而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说的不错,但是我们又不能在每个地方都派人手监视,目前只有寄希望于这次搜山了……”

“那个瞌睡虫还没醒吧?”

“哪个人?”昭问。

他的确没有跟我提起过,不过我倒是不禁想起之前孔玥琳在胡晓磊那件案之后跟我提到过的:“与方宏光和袁洁一样,我们的大侦探也是一个孤儿呢。”这么说来,他应该是被姨母抚养成人的吧,也难怪明明应该是去亲戚家游玩,昭每次说起来却都用“回”而不是“去”,宛如所说的就是自己的家一样,我想。

“但是就怕万一……”

“你说吧,你是如何知道真相的。”英才说。

“显然不是巧合,”李志鹏说,“不是说有人放了一场假火吗?很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抢劫!”

这个发烟筒造成的闹剧已经够让人惊奇了,可是更让人惊奇的是,当我们正在往回跑的途的时候,酒店里响起了警铃声。

“对了阿宇,”我说,“再打搅你一下,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参加我堂兄的婚礼?”

“身世?”

“老师!”方宏光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师面前,“您别这么说,不管您做了什么,您永远都是我最好的老师,您……您不仅是我的老师,您待我就像父亲一样啊!”

老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直到午夜?”

“是的,关于方宏光学长。”

“嗯!我就知道他绝不会让我失望的,他非常努力,受了一般人都撑不住的苦,考上了华荣师范大学。”

她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似乎只有昭一个人异常的冷静。

“是什么伎俩?”

“你这是什么意思?”英才不解地看着昭,“难道你认为他不是凶手?”

“如果你知道是胡晓磊害死她的,你会怎样呢?”英才步步紧逼。

“你这样的态度……”

“但是什么?”

“你好好想想,真的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