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听得见窗外夜雨的声响,是梦,一场噩梦……

“四天?嘉铭!哪怕是四年,或者四个世纪!总会有什么留下的!只要你想找,总能找到点什么。”

“上面下的命令,今天搜山。”

“你是哪里来的?”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响,不过我还能够辨别出他的话来。

汪美晨被对方抓住,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转头也完全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轻声的说:“放开我,春山……”

“答对~”孔玥琳笑了笑,掏出一个信封来,“放假了,我表姑喊我去他们村玩呀,正好现在城里人都流行到乡下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体验那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也是‘低碳假日’嘛!嘻嘻~”

“哦,那我就放心了,代我向他问好,祝他早日康复啊。”

昭点了点头,我发现莉莉姐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可是当时太着急了,而且我想我只是把他送上车而已,很快就能回来。”

“难道是着火了?,帮忙救火啊!”有人说道,这个意外在客人引起了骚动,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那你是听谁说的?”

“是么,不过他本来不就很奇怪吗?”

“那孩……”王晓娜说,“就是学姐吗?”

“我不相信!”我突然喊出声来,“我绝不相信是这样的,昭你哪里搞错了吧?”

“你说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昭一下站了起来,“上午吕老师好像说,今天下午袁洁学姐的父母要去程老师家来着。”

“真的?您大哥是……”

对方轻轻点了点头,说:“警察同志,我是有事……”

“我们去哪里啊?”

“是关于‘绳’?”

“你不要血口喷人!”钱海峰说。

“没错!”杨猛说话了,“你说的不错,昨晚我确实不在宿舍,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明人不做暗事,昨晚的情况就跟你说的一样,我也确实是从二楼的窗出的宿舍。”

“算了,”昭说着打开了房门,“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回去取吧!”

“是女生吗?”

“我们刚刚到这里,”昭走上前说,“原来你以前认识袁洁学姐?”

“我觉得这正是我该做的事情,老师您善意的规劝是不能说服我的,您知道,即使您不说,我也可以通过其他途径知道这件事。”

他仿佛一下被这个名字镇住了,手的铅笔也停在了半空,用一双呆滞的双眼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好,好,非常好,”他点着头说,“你真是立了大功了!好了,这一次我们真的该回去了,已经快要到午夜了!”

“让我们先来找找那棵树吧,应该不难找到。”

“那好啊,等你的好消息了。”警察笑着说。

“这当然要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开始调查了,不知有人认识这个保安吗?”

“不管他,我们先上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

“什么东西?”阿宇也来了兴致,“不要不敢承认啊,嘉铭同学。”

“胡晓磊把他看到的都讲了,学校一开始是打算开除方宏光的,但被问及事件经过,袁洁则只是不停地哭,方宏光也傻了一样一言不发,学校想等女生情绪稳定再做最后决定,可没想到第二天有人发现她已经投湖自尽了。由于当事人已死,而且考虑到方宏光学习成绩很好,很有希望在高考为学校争光,所以在他的班主任——也就是程老师的求情之下没有开除,只是记过处分了。不过从那以后,几乎所有的男生跟他的关系都恶化了,尤其是以前喜欢袁洁的人,不时也要主动跟他挑事,但他从没有还手过。”

我转过脸,正看见一个身材瘦高的男生站在旁边看着我们,他穿着一蓝件深色的外套,头发略长,恰好挡在那两条微微上挑的眉毛上方。

他是华荣学的应届毕业生,没错,就跟如今的我一样,正整装待发,将要到大学校园去开启自己的另一段人生旅程。

“别吵了!”乔志强出来说,“现在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赶快抓住凶手,为美晨报仇雪恨吗?”

“不错,”洪警官说,“既然要查明真相,就请大家配合一下,说明一下今晚点到十点这段时间,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志强说,“难道说你在怀疑我们吗?美晨死在大山里,凶手难道不明摆着就说那个李村东吗?”

“但是……”洪警官说,“我们之前搜山并没有发现李村东……”

“只不过是你们没用罢了!”乔志强说,“你们有本事就快点把李村东抓住,而不是在这里盘问我们浪费时间!”

“志强哥,”昭说话了,“那是美晨姐的手电筒吗?”

被突然这么问,乔志强愣了一下,然后说:“是的,那是我送给她的。”

“今晚是雨夜,”昭继续说着,“山上没有任何灯光,可以说是完全漆黑一片,因此再熟悉路的人上山也是需要照明工具的。所以说,正如刚才志强哥所说,美晨姐是拿了自己的手电筒出来的。毫无疑问,说有人从村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绑架到山神庙来这种想法似乎是不大可能的。试想如果是有另一个人跟她一起上山,而他没有自己的照明工具,那么无论他是不是凶手,如果离开的时候不跟美晨姐一起走,或者杀死美晨姐后拿走她的手电筒,他该如何走这漆黑的夜路呢?而事实是,美晨姐的手电筒被留在了现场!这就说明如果这个人存在的话,他就有自己的手电筒,可是如果他自己就有照明工具,美晨姐又为什么会拿上她的手电筒呢?如果是像李村东这样‘神奇’的人劫持了美晨姐,那么既然他可以在黑夜里下山到村里,就自然完全不需要拿上美晨姐的手电筒了。”

“你的意思是,”我问,“并没有另一个人跟她一起上山?”

“正是这个意思,”昭说,“也就是说,美晨姐是自己到山神庙来的。”

“她为什么会深更半夜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来?”乔志强问。

“我看,她多半是来见什么人的。”昭说。

“见人?见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觉得她不会来见李村东。”

“你的意思是……”

“她是约好要来见某个村里的人。”

“村里的人,谁?是谁?”乔志强激动地问。

“而这个人,”昭说,“倘若他不肯承认,那么他就很可能是杀死美晨姐的凶手了!”

“正是如此,”洪警官咳了一声,说道,“所以我现在需要调查大家在案发时间在做什么,以找出汪美晨死前见的这个人。无论他是不是凶手,显然他会是一个重要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