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一行人直接向那辆看上去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旧的桑塔纳走去,而那开拖拉机的年轻农夫似乎一下就被大家忽略了。但是看起来他并不想自己就这样被人忽略,于是他鼓足了勇气一般一步跨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汪美晨的手。

我一面道谢一边接过了她的“礼物”,而这时昭笑了笑,问道:

“什么?被打伤了?伤到哪里?不要紧吧?”刘大爷焦急而关心地问道。

“别这么问我吧,事情与你想象的并不一样。”

“他要去日本留学了,今天的机票,刚才我过来换衣服的时候他找到我说他赶飞机快来不及了,就不吃饭了,临走之前想最后见我一面,所以我就去送送他,你不会不高兴吧?”

我正打算说点什么,可令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意外在这时候发生了。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有一位学的有钱堂兄?”

“你觉得那个家伙没事会去这种地方吗?”她问我。

“然后呢?”昭问,“他找到了那样的工作是吗?”

老师不再回答了,只是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的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卖关了!”

“我已经跟警察说过了,”程老师说,“如果你问我方宏光在哪里,我只能说他现在在去北京的火车上。如果他不在火车上,那么我也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哦!”他如梦方醒般抬起了头,“几点了?”

“是啊!您怎么知道?”

对方还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是……只是或许,我还不……”

“这……或许他只是有其他目的也说不定。”

“英才,四楼阳台里的人呢?”王晓娜说,“如果说我看到的那个穿浅色衣服在二楼的人是杨猛学长,那四楼那个穿深色衣服的人又是谁呢?”

瘦的神情变得有些异样了,而杨猛、钱海峰和胖的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我的记事本在宿舍,没带在身上,英才有吧?”

“你怎么了?”昭发现我表情不对,就问我。

“别这么说,”我情不自禁地说,“你已经弹得相当好了,我很为你的音乐所打动,我相信学姐听到了也会很高兴的!”

吕老师有点惊讶地看着昭。

“谁?”

“我没办法看懂你写的东西啊。”

“哼,”昭一边用手绢把它包起来一边说,“幽灵可不需要用这种东西来划去树上的刻痕!对了,你对那个家伙的体貌特征还记得清吗?”

“更重要的是,那样就比较无聊了。”昭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看上去却让我觉得十分骇人。

“找东西?”那个警察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我知道凶手使用了某种诡计,这足以证明此次杀人绝不是偶然,而是处心积虑是谋杀!”

“不应该啊,依他的性格肯定会是先往案发现场跑才对吧,……”

是梦――

“果然很厉害呀……”我说道,“大部分都说对了,除了……我没有什么女朋友!”我红着脸叫着。

“一年前的那个晚上,校保安胡晓磊在夜班巡逻时在校园北边的树林里撞见了袁洁和方宏光,据说发现时二人衣衫不整,袁洁满脸泪痕,而胡晓磊为了拉开方宏光还和他打了起来,双方都挂了彩。后来其他保安闻声赶到,才控制住局面。”

“对,就是他!好好教训他!”女生不依不饶地说。

没错,这就是我所说的那次“未发生的车祸”,也是与方宏光学长的初次见面――如果没有遇见他,或许后来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

“是啊,真是美好的清晨山光呢。”我说道。

“哈哈,听说表哥当年也是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开始做起画家梦了。”

“是嘛,这么好的地方,也难怪他会喜欢画。”

“准确的说,都不是喜欢画这么简单了。”

“什么意思?”

“他几乎只会在这里画呢!我从来没见过他去其他地方写生。虽然很多人说他应该多去几个地方写生,但他却还是很迷恋这里。”

“嗯,大山也确实是值得被爱的,我想,要是以后有机会,能来这里建一间小屋读书写作也是蛮惬意的。”

“诶呀,没想到你的还挺有意思的,你喜欢写东西?”

“是啊,很喜欢,以后就算不能以此为职业,能一辈当个业余作家也不错。”

“那以后你要是成大作家了,要找你签字你可别装不认识我啊,呵呵。”

“哪能呢,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出书还不知道啊,更何况,我能写什么呢?”

“你的身边不就有很好的素材吗?”

“你说昭?”

“对啊,又是一‘著名侦探与其传记作者’的绝配。啊,我看见表哥了。”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进了山里,并且我们已经不在那条土路上了,而是沿着‘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的一条小径向上走着。我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了道路左前方松林掩映下从山体突出来的一块天然石头平台,其顶端比我们站的地方差不多要高出四层楼的高度。这里与山顶的高度已经相当接近了,而且刚好可以俯瞰山谷里的遍布鲜花的田野和整个东村村落,可以想见,在那里作画想必会有极佳的视野。那平台的后方差不多是一块绝壁,而其前方也十分的陡峭,对于常人来说是完全无法攀爬的,只有旁边有一条很窄并也很陡的小路可以从上面下来。而孔玥琳的表哥杨枫此时正端坐在那平台的央,面前支起了一块画板,而他本人并没有在作画,只是面容凝重,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不知道是看着画板上的作品还是远方的别的什么东西。

“表哥——”孔玥琳朝他喊道。

他似乎突然回过了神,朝我们挥了挥手,并开始收拾画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