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个困扰了我的问题,其实我之前曾经有过类似的灵感,不过由于缺乏证据,才没有更进一步,但之前听过英才和钱海峰的话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我们知道,本案的核心就是四楼的那个阳台,而关于这个阳台,有很多让我们困惑的事情。首先,由于这个阳台的相对封闭性,凶手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至少进出阳台只有三条路――实际上只有两条而已。”

程老师家的房是三室一厅的结构,门朝北,从门进去是客厅,客厅的南边是一大一小两间屋,北边靠门是厨房和一间小一点的屋。大的屋门开着,看上去是程老师的书房,而另外两间屋的门关着,应该是卧室。

“那刘队长呢?他后来有没有继续找方辉?”

“嗯,”刘队说,“先跟我们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时间已是傍晚,公安局附近的街道两旁与白天相比是冷清了不少,只剩下那些红得刺眼的春联、灯笼、标语以及远处闹市区里高楼大厦上的七彩霓虹提醒着路人节日的存在,多数店铺已经关门,大家都回家吃团圆饭了,这段时间是该在温暖的家度过的,除夕夜最后的狂欢要等到午夜时分呢。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英才问。

“或许,但我们再来谈谈你推理之的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证人’。”

“抓住真凶之后,证据总会有的,杨猛学长,我奉劝你配合一点,如果我们叫警察来抓你,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没错,我昨天晚上在学校门外的网吧看见你们二位了,看来没有被注意到啊。”

“你有程老师的电话吗?”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了后面的盖,可遗憾的是,里面除了那张照片以外,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没有。

昭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进那扇开着的楼门,快步的向楼梯走去,我总觉的,我们的步伐似乎也开始随着那琴声的节奏而变化了。

“那么对于胡晓磊这个人,您怎么看?”

“不……不是合金,是昨天。”

“没有那么难喝吧?”他端起杯闻了一下,“很香呀!”

“嘿!他似乎对这树上的字迹有仇恨情绪啊!”

“可是——”

而阿宇则差点叫出声来,之见他捂着自己的嘴巴,抖了两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可能没有……”

“我只是独自一个人哪。”

“我还知道你今天上午在来的路上差点被车撞了,没错吧?”

“你胡说什么!方宏光学长是很好的人!”听到这话,我心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回事?吵什么呢?”一个面露凶相的保安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脸上还有一道明显而陈旧的伤疤,“谁在打架?是你?”他指着我说。

“哦,谢谢你了,”我一边擦裤上的泥水一边说,“请问,去华荣学是走这条路没错吧?”

“他……”老师蓦地停住了,神色也露出一些慌张,“这……我不知道。”

“您知道的,”昭说,“您当然很清楚,如果你找不出另一个凶手,那凶手就只能是学长了!您知道的,凶手的名字!您一定知道!说吧老师,凶手是方宏光学长还是什么别的人?”

老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是谁呢?老师――”昭继续逼问。

“我放弃了,”老师缓缓地低声说,“真正的凶手,他……就是方――”

就在我们等待老师说出真凶名字的时候,一阵玻璃破碎的刺耳声响传来,这声音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被它吓了一跳。

这声音是哪里传来的?显然,这声音很大,离我们不远,多半是来自这间房之内,可是程老师的家里,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还有其他人吗?当然,我是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想到了这些的,而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昭已经不见了。

“昭人呢?”我问。

“他出去了!”英才说着,也跑了出去。

于是,我和王晓娜也跟了出去,只留下程老师还站在那里。

来到客厅,我们发现昭已经把程老师家里所有房间的门都打开了,除了书房旁边的那间大概是卧室的屋。

“怎么回事?”我问他。

“那声音一定是在这个屋内部发出的,但是屋门是锁着的。”

这时,程老师也赶了过来,脸上充满了焦虑。

“老师,把门打开吧,”昭说,“我想,您也一定很担心吧!”

我看到老师手握着钥匙,可是他似乎有些犹豫,既想又不想打开这扇门。

“老师!”昭喊了出来,“事到如今,您还能瞒得住吗?开门吧!”

“你说的对。”老师摇了摇头,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向外转了两圈,门开了。

这是一间昏暗的卧室,不但没有开灯,连窗帘也是拉着的,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是有人在休息。虽然光线不足,但是很容易看清,屋内的陈设相当简洁,只有床、衣柜这类很寻常的家具。屋内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地板央的一个人了,他被用布条绑在一张椅上,倒在地上,面朝门的方向,他的嘴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所以在他看见我们时不住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身边有一滩水,水散落着一些玻璃碎片,看上去它们破碎之前大概是水杯之类的东西,可能是这些碎片的杰作吧,那个人的脸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而这个人,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或许就是本案的真凶,方宏光学长。

我们三个见到这个场面,都惊讶得目瞪口呆,但昭却仍旧那么冷静,他和老师一起快步走了进去,扶起了学长,给他解开了身上的绑缚,并清理了伤口。

“嘉铭,”昭叫道,“去拿扫帚和簸箕吧,把玻璃碎片扫一下。英才帮忙把窗打开吧,屋里又昏暗又憋闷呢。”

一阵忙乱之后,我们回到了书房,重新坐了下来。学长和我昨天看到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面容更加憔悴了,并且脸上多了一条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