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林管家便急冲冲的离开了。

苏安安转身,嘴角扬起一抹笑,就要离去。

老娘现在也缺银子,很缺很缺,行不?

“是的。”苏安安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就算是很讨厌,也不得不承认,他很帅。今天一头墨束在了一个白玉冠中,因为依靠的动作,被束在身后的墨,大半从右肩处滑下,和那艳红色的衣衫有着极鲜明的对比。脸型完美,长眉入鬓,凤眼紧闭,那又长又密的睫毛因光线在眼下投出一道黑影,略显薄气的嘴唇有些不高兴似的,微微抿着。

“小主子,这小子,这小子——”想到昨日之事还真的没有什么证据,林管家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小主子,不知是不是长期征战沙场身带戾气的原因,面对他时,林管家心里莫名的会有些打怵:“老奴昨日给这小子讲府中的规矩,这小子居然趁老奴不在的时候,往老奴床上丢了许多的地龙——”

咚咚的敲门声再响,伴着一个男人压低了的声音:“苏安兄弟,快开门,是大哥。”

“不是爷您想的那样!”苏安安垂下眸子,慌忙的做出解释:“小人,小人是今天新进府的家丁,林管家让小人来伺候爷,小人也觉得不妥。毕竟小人笨手笨脚的,又不懂府中的诸多规矩,怕伺候不周全。可是,府里的那几位家丁大哥都不愿意伺候爷,最后合谋设了计,把小人逼了来。”

苏安安自然是连躲带闪的,还不忘笑嘻嘻的直嚷嚷道:“林管家,您悠着点!那是桌子,那边是墙,那是窗子——林管家,这到底是谁惹得您了,您气成这样?小人可没空陪您玩,将军大人应该回府了,说不定正在等着小人去伺候呢!”

青成瞅着这旁若无人般争吵的两人,处在失语的状态。有这两个极品家丁的存在,这将军府应该会一改往日的沉闷,彻底的闹腾起来吧?

呃,什么意思?

苏安安的困惑随即便被解了一半,因为这位青大人出题了,并不是她所想的吟诗作对,也不是写字画画,而是一道战术题。

啊的一声大叫,苏安安自梦中惊醒,猛得坐起了身子,睁大眼睛四处望了一圈。还是昨天那间屋子,只不过,那凳子铺成的床上却已经是没有了人影——

她现在好想xie他,不过不是感谢的谢,是大卸八块的卸。

“兄弟,看到这两人,是不是觉得信心倍增呀?”灰老鼠男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头,正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离开的两人。

苏安安用力的挤了进去,只见一张红色的大纸上书满了黑色工整的蝇头小楷。

数道开门声同时响起,大多数男男女女衣衫不整的自门中跑了出来,什么也顾不得,便慌慌张张的向门外冲去。苏安安便混在了这人流之中,从左边楼梯下了楼,穿过因此事更加喧闹的大厅,大模大样的出了红香坊的大门。

胡三连头也没来及转,便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一股鲜血自他头边缓缓流出。

苏安安两步到了红妈妈的身边,亲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的晃了晃,撒娇道:“红妈妈,安安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安安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呜呜,又失了清白,离开了这里,能去哪?红妈妈您是安安的救命恩人,安安是感激莫名的,难得妈妈您又对安安这么好,安安若是不识抬举,那活该,活该出门就被雷给劈死。话再说回来,没有银子,出了这门,安安不也就是个饿死的命?”

于是,悲摧的一幕生了!

通过这只手,苏安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那爬树爬得不只是让她魂飞魄散,估计她现在的德行也十分的骇人。

“是一支桃花金簪,很简单的一支簪子,簪头是朵粉红色的桃花。”苏安安的泪水瞬间止住,语气变得欢快起来,斜眼瞄了眼不远处的那一片细竹,低垂的眼睛中划过了一丝狡黠,抬起一手指向不远处的那片树林:“昨天在那边的时候明明还在头上,到了这里就不见了,应该就落在了这中间的地方。嗯,还有可能落在了河边。我去河边找,公子您帮我在这一片找一找!”

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啊——她现她自己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小梅知错了!”

“小哥,给你。”红妈妈将两锭金元宝塞到了苏安安的手中,才回头问道:“嗯,小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小梅压着性子,慢慢的道:“是这样的,刚才小梅照你的吩咐去取金子,见到楼下大厅里的人全围在了一起,有叫好的,有起哄的,便挤进人群看了看。是两个人起了争执,正在大打出手。那个钱掌柜被那个武馆的张公子一拳打倒,倒在地上抽搐起来,眼看着口吐白沫,吓走了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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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红妈妈咻的一下站了起来:“小梅,你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话音未落,人已经是冲出了屋子。

上一次的“死人”事件,红香坊的客人一下子被其它青楼拉去了半数之多。昨天刚刚眼见着有了好转,怎么就又出了这事?

红妈妈真的很怀疑,会不会有人故意花钱来整她来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来砸场子,这事儿得告知主子。我这红香坊出了事,你们其它家也照样别想好过。

小梅脸涨的通红,目光哀怨的望着红妈妈消失的方向,低声道:“我一直都想说来着,不是妈妈你不让我说的吗?还说我性子不够沉稳,遇事不够冷静来着。这才一转脸,怎么又怪到我身上来了!”

“小梅姑娘,我们也跟下去看看吧!被打了一拳,就又抽搐,又口吐白沫的,估计不是被打的,而是身体患有什么隐疾。”苏安安拧眉向门外走去,自言自语道:“恐怕是癫痫病。”

在前世,她便是学医,对这种病是有所了解的。这种病很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不病时什么都正常,一病则是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有时还会出怪叫。

小梅忙跟在她的身后,眸子中的哀怨尽消,换成了浓浓的喜悦。

楼下大堂中,并没有多少人,凑热闹的也是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红妈妈正在劝说那些公子哥儿们,只可惜,无论她怎么说,那些公子哥都是一副恨不得马上就走的样子。最多就远远的指指那正在病的钱掌柜:“本公子可不想被人打得这么惨!红妈妈,不是我说您,自从那杀人的事生后,你们红香坊越来越不景气了,是不是靠山没有了?本公子看,再过个几天,差不多也就该关门大吉了?”

红妈妈脸上的笑意尽收,只是眼前的这些公子哥都是客人,她赚银子还得靠他们,再大的怒火也不能朝他们:“来人,把这位公子给抓起来送官?”

“红妈妈,钱掌柜这个德行和本公子没有关系!”

“和你没关?谁都看到,是你一拳把他打成这样子的!不把你送官,难道让官差来封我的红香坊不成?”

六个大汉自门外走进,屋子里的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还再凑热闹的某些公子哥们也意识到了危险,缓缓的退出门外,伸着头张望着。

“红妈妈,您是冤枉这位公子了,这钱掌柜还真的是个有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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