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迈步,想装作没听见。

“哟,若是只看着这些便害羞了,要怎么能勾起罗刹将军那样冷血男人的兴趣呢?”红妈妈打里屋出来,手里抱着本黄色书皮的书,只看那颜色,苏安安便知不会是什么好书……

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衣衫,看到里面的簪子似的。

到了红香坊的路口,马车并没有停,在第五温柔的吩咐下继续向前奔去。

这边林管家恶心的说不出话来,那边苏安安已经开始大声的否认,那声调带着哭腔,像有着天大的冤屈似的:“爷,小人没有!小人对天誓,小人没有往林管家床上丢地龙——”

“谁呀?”苏安安窝在薄被中,探出了脑袋,有气无力的问道。

只是,好像有些不对劲。那将军大人听了这话,脸色很平静,那让人心里冷的笑容也收了起来。脚步轻抬,向着她走了过来,她苏安安很没出息的往后退了一步,顿了顿,然后稳稳的站住。

白衣男撇了撇嘴,又剪下花丛中一枝长得格外倾斜的花枝,拿在了手里甩了两下,随手向后一扔,抬腿走向院门,渐行渐远:“以为来了个会惹事的,却偏偏是个蠢人!”

这人不是已经走了?又打哪个老鼠洞里钻出来的?

“这计当真是妙极,自然是过关!”

“这里是将军府,不是一般的官家,商家,出的题自然也不是那些俗套的东西。我便随便出一题,你们来做答,能答出一点半点的,便可过关。可是有一点,答案不许重复。”青成手背身后,眼望着西方远处,声音铿锵有力:“若一城仅余千人,却有数万人来袭,该如何守城?”

窗外,天还灰蒙蒙的,没有完全的亮起。

“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大哥背着你?”木子奇的语音中透着兴奋。

余光扫见又一人被刷了,苏安安深吸一口气,呶了呶嘴,道:“哥哥,到你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应该指的就是她现在的情景吧!

“听说是死人了!”有人紧张的回答。

“妹子,大哥帮你看这不难,不过,看完后,妹子你可得应大哥件事。”胡三嘿嘿的笑道,那猥琐的笑容让苏安安想拿块板砖狠狠的拍上去。好不容易在心里默念了数十遍忍字,平静了神色:“那自然。”

这言下之意,是她自己不得出屋子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便是她现在的真实写照。

此刻苏安安看不见自个儿的脸,否则她一定得尖叫。因为她那张被河水洗净的脸此刻整个都是蒙蒙的一片灰,还有泥点如雀斑似的遍布了一张脸,看上去就像是刚从垃圾堆里钻出的小乞丐一个样。

苏安安声音弱弱的停下,胳膊被她自己死死的掐着,要命的疼,几滴猫尿终于涌出了眼眶,缓缓的自脸颊滑落。

苏安安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在天变黑以前能在这阴森的树林中遇见一个活人,只要能让她遇见一个活人,让她怎样都行!

林管家摇了摇头,道:“九娘,其实,我总有种感觉,我的事情将军他早就知道了!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林管家对将军有异心?

苏安安听出了这个意思,知道两个人的谈话即将结束,没敢再多听,飞快的缩回脑袋,调头便跑。却好巧不巧的踩着了一根干柴,只听到咯吱一声,不算很响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却显得格外的响亮。

这下惨了!不知道这偷听秘密的人,被捉到了会是个什么下场?那两个人,林管家,胖的连走路都费劲,应该是追不上她,而另一个叫九娘的,看起来也挺娇弱的,应该也不会是什么武功高手吧!

身后又是一声吱啦声,这动作倒是挺快的,看来,想跑是肯定来不及了,怎么办?这做贼心虚的应该是林管家,被他看到是她又如何?或者,她装傻,说是在散步?

苏安安正打算回头瞅一眼,这头才回了一半。突然觉得颈间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呃,人不可貌相,那个看起来娇弱的女人原来真的是高手!

苏安安醒来的时候,那是诧异万分。因为她现自己躺在一张香气缭绕的大床上。睁眼入目的便是一层如纱般的红帐,帐外的红木家具,菱花铜镜,都格外的眼熟。

红香坊?

怎么又在这里?她和这红香坊真是有缘呀!晕了两次,醒来都在这儿!

难道是林管家现她是个女人,把她卖到这里来了?她咻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跳下床,跑到柜边,拿起了菱花铜镜照了照,看到那右眼角处没有任何变化的黑斑,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公子您醒了?”轻轻的询问声在耳边响起,苏安安扭头一看,很巧的,又是那个小梅:“公子您稍等,我去叫红妈妈。”

小梅到了门边,回眸望了她一眼,见苏安安没有反应,咬了咬唇,跺了跺脚,渐渐远去。

不一会儿,红妈妈便推门走了进来,一张脸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苏安安也跟着笑了起来:“红妈妈,我怎么会在您这儿?”

“小哥,你不记得了?”红妈妈的目光很奇怪,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半天,才笑道:“小哥你昨晚应该是喝多了,醉倒在红香坊的门外,妈妈我一见是你,便叫人把你捡了进来!”

“喝多了?”苏安安皱了皱眉,在衣袖上嗅了嗅,别说,好像还真的有些酒气:“红妈妈您别开玩笑了,这人是喝多了,还是被人打晕了,红妈妈您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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