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不在意道,“他无非是爱妹心切,罢了,小爷今日心情好,便不于他计较。”

苏喜妹是被人抓走又遇了火,一只衣袖还烧到了,苏傲是被朱士行带着下人一顿打,兄妹两狼狈的像逃荒的。

宋玉叹气,“小公子喜欢温柔恬静的女子,你还是莫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王语芳态底又低了几分,“苏姑娘,你此时出事,想来家中兄长也定会担心吧。”

天生是女人的料,可惜比女人多了条腿。

提到酒楼,苏傲眉头直皱,“只能明天早上再装一次你二哥了。”

“大姐姐,卫公子也是为了救我,你不会计较的是不是?”

自从听说姚记桃酥能贿赂二哥,大哥眼睛都放着绿光。

“老三,会不会是你平日里的仇家?”苏傲问话时还不敢看对方,眼睛直直盯着地面。

苏喜妹求助的看向二哥,被无视的回了一声阿弥陀佛,除此之外别无他话。

苏傲扯着妹妹憋笑的躲去了耳房。

“大哥,这是我自己寻来的。再说谁敢欺负我,我今天还打了苏盼儿。”

没有外人在场,怀阳公主也不端着架子,一双眼睛盯着苏喜妹似要喷火一般,“苏喜妹,你数次诓骗我,今日的事只是教训,眼下若是你再骗我,我定让你后悔一生。”

“二妹妹都敢非议皇族,我不想着大义灭亲,还顾虑着家丑不可外扬,那就是不忠不孝。”

苏喜妹站住,定定的看着苏盼儿。

这样的出身和靠山,却只是这本书里的炮灰女配。

眼看着到了路口,兄妹两个要分开,苏喜妹才道,“大哥,我让你办的事你放在心上没有?”

“知道了,不过你三哥刚刚也说了,这两天让咱们先看挑挑画,他既给我这个做兄长的面子,我怎么也要给他些面子。”

苏喜妹打断他的话,“那就交给你了。”

也不多说,便回院子了。

晚上,苏喜妹让人去书房搬了些百鹿图过来,她一副副的打开对比,搬过来少说也有十竹筐,比较之下,找不出一点不同之处。

苏喜妹不信这个邪,又让人连夜去取画,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婆子带回来的话是三爷吩咐太晚了,让大小姐早些休息。

兴志被打断,苏喜妹也就没了心思,早早的梳洗睡下。

接下来两日,她和苏傲都安静的呆在府中挑画。

第三日下午,苏盼儿来了。

苏盼儿长的娇娇弱弱,仿佛被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她脸上虽擦了粉,也掩饰住神色间的疲惫。

苏喜妹是不想见她的,可无奈苏盼儿聪明,是掐着时辰来的,苏子渊前脚回府,她后脚就来了。

“听闻语芳说了大姐姐救她的事,只是这事不好张扬,便也不好到府上来道谢,但是她心中是感激大姐姐的。”苏盼儿坐下后,喝了口茶,便娓娓说了起来。

苏喜妹打断她的话,“什么救她?我怎么听不懂二妹妹在说什么?这几日我一直在府中,从不曾出去,不知道二妹妹是不是听错了?”

苏盼儿微微惊讶的张大嘴,只一秒又像说错话搬的捂住嘴,“看我又弄错了,多亏大姐姐提醒。”

这样的神情和举动,赤裸裸的在告诉在场的人,她是在说谎。

苏子渊只瞟了妹妹一眼,并没有追问。

苏盼儿仿佛也知道做错了事,可她嘴甜又聪明,自己都能将气氛带起来,话题引到了法会上面,“三哥哥,那日你不当职,想必会陪着大姐姐去吧?谦哥这些日子功课落下,父亲拘着他在府中温习功课,我又不好凑到外人那去”

顿了一下,苏盼儿小心翼翼先看了苏喜妹一眼,才期盼的望向苏子渊,“不知能不能与大姐姐三哥哥一起结伴而行?”

谦哥,宋谦。二房独子,比苏盼儿弟弟。

苏傲当头来了一句,“前些日子在茶楼里遇到,你不是与卫离他们一行人去法会吗?”

到不是苏傲针对她,而是那时苏盼儿还邀请过妹妹。

苏盼儿脸微红,拧着手里的帕子,“卫大哥当日差点伤到大姐姐,这几天到是下了贴子给我,我一直也没有应。”

言外之意是为了帮苏喜妹出气,所以不与卫府来往了。

苏喜妹就看不上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二妹妹这么一说,我心里到是过意不去了,因为我让你们有了生分到底不妥,我与卫府是我的事,二妹妹大可不必如此。”

苏盼儿软绵绵的站起来,唇咬着,闭上眼,再睁开时,对着苏喜妹做了个欠身,“那是茶楼之事,我总想着人没事,与卫伯爵府闹的面上无光不妥,那晚回府后,越想越深觉自己有错,伯爵府再好,那也不及咱们姐妹间的情分重,是我魔杖了。还望大姐姐原谅我一回。”

苏盼儿双膝深深蹲下去,抬头看向椅子上坐着的苏喜妹时,眼圈也红了。

巧言令色,又八面玲珑。

苏喜妹看了心知她活了两世也不是苏盼儿的对手,世家贵女去与下人排一晚买点心的赔礼态度,还有当着家人这样一翻感人肺腑的话。

“二妹妹起来吧。”开口的是苏子渊,“既是一家人,结伴而行是应该的,你大姐姐不是小气之人。”

苏傲别看平时大咧咧的,这时到没有开口,看到弟弟开口,还担心的往妹妹身上看了一眼。

苏喜妹垂着眼帘,“二妹妹多虑了,三哥说的在理,你我是姐妹,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茶楼之事我也没有怪过二妹妹。”

表里不一,她也会啊。

只是她一开口,不说苏子渊和苏盼儿如何想,都惊呆了。

苏子渊正是怕妹妹闹,刚刚才说了一句。

结果完全和平时两样。

就是最偏着她的苏傲,也瞪大了眼睛,心下感叹,原来妹妹也会口是心非啊。

“二妹妹就是太多虑了,老人常说寡欲精神爽,多思气血衰,妹妹就是想的太多。”苏盼儿不但要说,还要做,她热亲蜜的握着苏盼儿的手,“怯弱不胜,却自有风流。眉目含情,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枊扶风,要换我长得妹妹这番模样,怕晚上梦里都要笑醒。只是妹妹的心较比干多一窍,这身子骨才越发赢弱。”

苏盼儿最后回府后,脑子都米糊糊的,苏喜妹不与她吵,还夸她,莫不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