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天。
程渡这样一说，程清平便忍不住看向红红润润的程泽，再对比病恹恹的程渡，心里来气。
程清平有些恼了：“怎么回事儿？你跟你爸这儿胡说什么呢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程渡写到这里顿了顿，把‘老爸根本不需要你寄来的那些药’给划掉了，重新誊写了一张。
“方知墨！”女生大声喊道。
覃垣看了他圆鼓鼓的小肚子一眼，乐道：“您可没不长，您这不横着长呢嘛，不走寻常路啊。”
但可惜的是，方知墨已经变了。
方若寒越喊越来劲，很快就有邻居跑了出来，看见被子哎呀一声：“孩儿他爸！你赶紧的，把撑子拿过来啊！刚下雨我就喊你收了，怎么现在还在外面淋雨！听见没有啊！孩儿他爸！”
被车外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方若寒立刻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手，从方知墨腿上起身，还没站起来，就发现脚是软的。
“方小墨，你去哪儿？”
方知墨眼睛一亮，随即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咳，我就尝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早已经瞄好了目标，方知墨走得特别稳，到铜锣跟前的时候，仅仅只偏了两个身体的距离。
不过……他不后悔，这是他这辈子所做的，最不需要后悔的一件事情。
“艾玛，大哥，您还记着您那挂鞭呐？您这手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呐。还有啊，这事儿一出，你爸不揍死你都算好了，您倒好，还指望着他给你收那玩意儿回来？您咋不上天呐？哎，这都什么事儿啊。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这下可好，回去又得挨呲儿了。”
“行，哪儿都行。”
他从众多照片里挑出来两张，摆在程渡面前，颇为得意地说道：“看看，怎么样？当不当得上‘专业级摄影大师’几个字？”
覃垣：“……”
两个人来回跑了好几趟，总算把东西都倒腾进了厨房。菜篮子放不下，多余的都摆上了饭桌和茶几。
咳咳咳。
“不行的话，我可以睡沙发啊，这个天也不算冷，暂时用不着被子。”
抱头痛哭什么的，说出来的确是有点丢脸没错，但好歹算是两个人的共同秘密吧？
方知墨深吸一口气，没头没脑地说。
“那你去吧。”
“看见没？懂了吗？”
方知墨听完，猛地抬起头看着程渡，压低声音恼火道：“你做什么检讨？那玩意儿你会写吗？”
方知墨眼见着谭小波的衣服越飘越远，挣开程渡道：“不行，我能救他。”
覃垣跟他不是一个组，一边招呼着自己的组员一边寒碜他。
方知墨遍寻不着程渡的身影，只好指挥着这群闹腾鬼摆姿势，等他好不容易给大家拍完，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程渡正靠在栈道旁边的岩石上，见他出来，直起身道：“还有底片吗？咱俩拍一张？”
程渡被吵醒了之后，看一眼方知墨，发现他也已经醒了，正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程渡看他赖皮，干脆把遥控器直接塞进了校服口袋里，转身收拾碗筷，准备洗完碗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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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一眼完全垮掉的混混头子，不疾不徐地说：“只要你们把抢我同学的钱还给我，然后让你们的头儿写一份保证书，保证再也不靠近学校，这次的事情，咱们就算是两清了。”
方知墨在预制板边上坐好了，这才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学着混混头子的嚣张模样，反手拍了拍他的脸，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怎么，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怕？”
混混头子用小尾指挖了挖耳朵，弹了弹，凑近方知墨道：“啥？大声点儿！”
战友愣了愣，立刻收声：“我这不是一时生气嘛。怎么回事儿啊？赶紧，跟我说说。”
因为早已不问世事，所以这里的老人家们通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此虽然才刚九点过，就有不少人家已经熄了灯了。
第14章影帝
这招的威力那是相当之大，被他抓住的几乎是必死无疑。
第13章痞
且说比赛结果既然已经揭晓，便有颁奖嘉宾上台给各人颁了奖。
小孩儿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笑容却干净无暇，看得人心中暖洋洋的。
程渡喊了半天，看小孩儿没什么动静，干脆伸手把被子一掀，将小孩儿从安乐窝里挖了出来。
程渡注意到，就这么轻微地动了几下，这孩子脑门上就冒出来一层薄薄的细汗，眼睛紧紧闭着，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程渡换完鞋，打量着客厅。
好不容易熬到数学课结束，程渡来到老班办公室，敲了敲门：“报告！”
方知墨略略安心，捏了捏手里的矿泉水，站起了身。
覃垣立刻反应过来：“起立！”
覃垣点了点剩余的班费，对几个班委说道：“还剩二十六块七毛五，各班委都记一下。”
小鱼儿回到清澈的溪水里，显得非常欢快。
“刚才听周叔说，月底你有比赛？”
“没有啊。”
第三节课间操完事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把程渡拉到了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