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春华，也是急忙忙行礼：“四爷吉祥。”
胤禛反问：“谁说爷走了？”
两人应了一声，灰溜溜走了。
胤禛正色提醒：“不该知道的事，别多问，况且，汗阿玛的心事，岂会是我等能知道的？”
走在不算旷阔的宫道，望着无垠的天空，曼宁无限怀念儿时的无忧时光。宫里的勾心斗角，太累。
见到胤禛，曼宁行礼问安：“四爷吉祥。”
胤禛语气带着薄怒，勾起的弧度瞬间紧抿成一条线：“怎么不愿意伺候爷？”
康熙单手撑着额头，喃喃道：“表妹，朕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深情厚意，你有怨，尽管来找朕。”
噩梦惊醒，胤禛额间冷汗涔涔，大口喘气，回忆刚才的梦境，急忙忙下床，喊道：“小高子进来伺候。”
“贱人。”康熙直接甩了一巴掌给女子，鲜红的掌印落在女子的脸颊，嘴角流着血。女子不怒反笑，“皇上，为何如此生气？”
“免礼。”康熙声音沙哑，透着疲惫，眉宇更是化不开的忧愁。
果然搬出皇后是有用的，曼宁快叫人准备好，所用的宫人都换上了素净的孝衣。
伴随着小太监唱喏，康熙的到来，回忆戛然而止。
“好吧。”现在确实有点晚了，胤禛先妥协，下次可不会这么让她躲开。
康熙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最心爱的表妹即将离世，他有何心情去迎接新生的孩子，况且，他的孩子已经很多了，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一心就想陪表妹最后一程。
“奴婢知道。”好个厉害，一来就给她下马威，没事，只要得了四阿哥的宠，她还有什么怕？
若兰笑容亲切，神色温柔：“快过来。”
曼宁心里哀嚎连连，吐出的话还要表达满满感激。
难得见一次大儿子，满心欢喜，还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他爱吃的菜，听着左一句右一句的德嫔，那份母子相聚喜悦，一点点冷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凄凉，他们母子怎么会成今天的局面？
乌雅氏冷哼道：“那又如何，儿子大了，需要一个侍寝丫头，再正常不过了。”
曼宁住的房间与四阿哥隔得不是很远，片刻便至。
曼宁的语气满是欣羡：“回娘娘，曼宁见您和四阿哥相处如此融洽温馨，想到了家的双亲和兄长。”
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胤禛有些不满：“儿子经不起吓。”
“那四阿哥情况如何？”
听着充满恳求的话语，康熙着实不忍，点头答应：“好，只要是你的要求，表哥都答应。”
她闭上眼不去看，虚弱的身体被康熙弄了几下，就昏了过去。
后宫之中，没有谁能永久得到皇帝的宠爱，而孩子就是她未来的依靠，孩子越多，就多一分胜算。即便皇上有了太子，可又有谁说得准，他哪一天不被废掉。
这边欢喜，那边愁。佟贵妃得知康熙今晚要宠幸乌雅氏，脸色阴沉得可怕。
李嬷嬷上前，“娘娘，可要……”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胤禛开始按自己所理解的和不甚理解的文章，大致跟康熙讲了一遍。在说的时候，他时不时注意观察汗阿玛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些，也放心了不少。
康熙抬起头，低笑道：“表妹说什么，表哥不太明白。”
明月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将厚厚的资料转交给胤禛。
他一个人看起来费时，想到了曼宁，很快让人叫她过来，陪他一起看这些资料。
曼宁进了书房，行了一礼，见胤禛眉头紧蹙，不知为何事烦心，柔声问：“不知四爷有何吩咐？”
胤禛指着那厚厚的书籍：“过来，帮爷看看这些东西。”
曼宁走到他身旁，不解问：“那要找哪些东西呢？”
“特别要留意给皇额娘诊治过的太医，这些是整个太医院的详细资料。”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曼宁大胆猜测。
“不错，是有隐情。”胤禛不打算瞒她，两人办事，效率自然快得多。“爷得到消息，皇额娘可能另有蹊跷。”
“那么太医就是关键所在。”
胤禛叮嘱：“所以就要你帮我一起看，这些都详细记录了他们当时的情况，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要记下来。”
“曼宁知道。”
曼宁拿着一半书籍到圆角梨花桌前坐下，认真看了起来。
夕阳西斜，余光通过窗棂星星点点洒落在曼宁身上，好似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恬静温婉。
胤禛已经看完了，大部分都是世代行医之家，平时也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忙活了一下午，并没有现这些人的特别之处。
曼宁在看了最后一个人的资料，才现有些异常，立刻道：“四爷，过来看看。”
闻言，胤禛迅至她身旁，问：“现了什么？”
“这个名叫赵轩的太医记录与他人完全不一样，书上记录了当时给皇后娘娘看病的时候，全程都是亲力亲为，只是五天之后，家里老母病逝，辞官回乡。”曼宁分析道，“他的行为看似平常，却都透露着古怪，有一种阴谋的味道。他诊治期间是不是现了什么？”
“你分析得不错，只是人已经出宫，以爷现在的能力根本查不出他现在的情况。”胤禛面色痛苦道，“如果能够再强大，或许，就不是今天这番状况了。”
曼宁轻言提议道：“四爷，或许我们可以向皇上禀告，让皇上来查。”
胤禛眉头紧锁，无奈说道：“爷早已经想过了，皇额娘离去之前，一直是汗阿玛陪伴左右，病故的缘由也是汗阿玛亲信的院正判定，现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切都是我们的臆测，仅凭我们的只言片语，难有说服力，汗阿玛不会相信的。”
“那该如何是好？”
“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长大之后，有了自己的势力，皇额娘离去的真相到底如何，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只是四爷，要等多久呢，万一赵轩意外身故，或者生了意外，那又该如何是好？”
胤禛闭上眼，嘴角动了动，却说不出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