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仁也看了许老师的腰身一眼,的确很细,穿贴身裙很美。

“不是,我和朋友一起投资的,他占的比例多,我比较少。”

柏子仁惊愕母亲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很快冷静下来:“我不会考虑别人。”

她的态度有些不近人情,但周遐然并不放在心上,语气依旧温和如初:“不如我送你到最近的公车站,看见你人上了车也可以放心。”

“韩愈的《进学解》说《诗》正而葩。”

“她男朋友会陪她的。”

“我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没有兴趣做圣人。”

她上车后,他很自然地做了一件事,却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他帮她扣好了安全带。

他点头,似乎不介意她在这方面的笨拙,慢慢解释给她听:“我没有谈过恋爱,刚才在百货商店所做的一切已经是在刻意仿照别人了。”

话说回来,这几天她都在家帮忙照顾两个弟弟,尤其是一刻不消停的沐子东,是很难对付的小家伙,整天持着宝剑在屋子里跑,有一回下楼梯的时候,小家伙突然气势汹汹地跑上来,她差点就和他迎面撞上。

沐子北眉头皱了又展,展了又皱,反复几次后,下定决心的模样:“嗯。”

很显然陆柠也认出了她,慢慢敛去嘴角的笑容,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显得淡漠。

她抬头,似乎从他豁然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陈年的哀痛,只不过哀痛早已沉淀,者说已经被全然接受。

“谢谢。”

“不过,傻乎乎的样子也挺好看的。”

就这样过了好久,她偷偷掀了掀眼皮,透过一条缝,费力地瞟了瞟他,他微微低着头,让她觉得奇怪,睁开眼睛一看,他竟然也跟着闭上眼睛,她轻轻探过去,他一动不动。

另外的学姐和学长也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视线齐齐集中在柏子仁脸上,不敢轻易开口问,只怕搞错情况。

“画我?”程静泊转过头来。

怎么回事……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如何?”他等待她的回复。

柏子仁是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的,她拉上门,走在前面的周必然回过头问她:“你还有力气走回宿舍吗?不如先去吃点东西。”

朱鸣文继续说:“他这样的性格,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但是你推荐的一定是好的。”她只是想读一读他喜欢的书。

“据我所知,大概有一两个。”

柏子仁在回教学楼的路上,才一点点地拼凑起周必然的轮廓。

无人可诉,也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

柏子仁独自坐在床边,把床边灯的光调到最小,在昏暗的光线下盘起腿,若有所思。

柏子仁轻轻一笑:“嗯,好久不见了。”

“我不介意你是否对我一见钟情,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你只要相信我的感觉就好。”

“但你很聪明,让我很欣赏。”

平头男生摇头:“你这样说我可不赞同,一类书存在就有其道理,适者生存,要不早被淘汰了,不是吗?据我所知,这类型的书的确有不少人喜欢。”

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本以为还要过很久,她才有勇气去点开这个话题,谁知她就这么说出了口。

“我明白了。”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慢慢总结她的话,“你的意思是,愿意嫁给我,也愿意陪我做让我们快乐的事情,还愿意为我们延续后代,是吗?”

“……”

“我很高兴你的主动。”

她彻底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其实刚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明明没想那么多,确定的只有愿意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事实。

“其实我想的也差不多。”他说下去,“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我照顾你,给你我能给的,尽量让你少一点烦心事,没有顾虑地陪着我。”

他的情话太动听,她一时间忘记刚才的纠结,顺着他的思路下去,点头答应。

“不过,我可能不会很有钱,给不了你物质上最好的。”

“够了。”她握紧他的手,眼睛清澈明亮,语气坚定,“我觉得自己很富有了。”

那些虚妄的山珍海味,锦衣玉食,怎么比得上和他在一起的安心?她像是一个幸运的孩子,在玩耍的过程中无意地捡到藏在砂砾里的珍珠,牢牢握在手心,只想好好珍惜。

她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很美,如果说以往对漂亮女人不敢兴趣,现在才明白,他是没有遇到真正的美人,像是此刻,阁楼小窗朝着夜空,零星闪烁,微光照进来,万籁俱静之际,她的容颜近在咫尺,黑眸白肤,青丝如娟披散在他手臂上,呼吸间有淡淡的甜腻,睫毛一闪一闪,目光清朗,明显带上对他单纯的喜爱和依恋,这样拥她在怀里的时间长了,他承认很难把持住。

柏拉图恋爱,他想很少有世人能做到,尤其是真正遇到了倾城色。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疑惑。

“到时间了,我该下去了。”

“这么快?不再多留一会?”

“我很想一直留下。”他看着她,眼眸深处有执意,“但是不行。”

说着,他起身帮她盖好被子,摘下她的袜子放在一边,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有事就打我电话,我就在楼下。”

她双手拉着被子,对他一笑:“明早见。”

“好,明早见。”他关上灯,轻轻退出。

因为刚睡了一觉,柏子仁暂时无睡意,躺在温暖的沙发椅上,试图听见楼下的动静,当然是徒劳的,这里的隔层厚,楼下什么声音都没有,她有些惋惜,只好闭上眼睛,催自己赶紧睡着,无奈精神很好,一直睡不着,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有了困意。

柏子仁睡了一个懒觉,到九点多才醒,醒来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程静泊,他很快上来,已经衣装整洁,显然是早就起来了。

他俯身看她,微笑地问:“睡得好吗?”

“很好。”她神清气爽,浑然不知自己的头发是乱糟糟的。

“先去洗手间洗漱一下,再跟我去一楼吃早餐。”

“我这就去,你等我。”

他没说自己六点多就醒了,开门进来看过她一次,发现她睡得很沉,近闻还有很细的酣声,他坐在一边,一直看着她,很久后退出房间,去二楼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