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强中行又告诉夏闻天一个事实,周副省长那幅画,的确是孔庆云送的,不过不是以他个人名义,而是以江北大学名义。江北大学跟新加坡一所大学是友好学院,对方组团要来江大考察,为示隆重,学校想请周副省长出面接待。按照惯例,学校要为周副省长准备一份礼物,送给对方。选来选去,就选了孔庆云从香港带来的这副字画。

“他是我们领导啊,我想听听我的事。”

“谁撤了我孙女的主席,我问谁!”刚才还闷着脸的夏闻天忽然就火了,如果说纪委双规孔庆云,他还能按组织原则表示接受的话,可可这遭遇,他说啥也接受不了。可可在他心里,比孔庆云还重啊!“凭什么?”他又恨恨说了一声,让可可给他拿衣服。

有人揣测玛莎的态度跟强中行有关,有人也说玛莎就是玛莎,她本来就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子,用不着装给谁看。不管怎么,玛莎承认了她跟孔庆云的暧昧关系,而且理直气壮地说,她爱孔庆云。

“谁?”夏雨尽管已经十分厌恶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土财主,一听有人能为残联出钱,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黎委员重了,我应该提前拜访你,可惜学校办得一塌糊涂,吴某不敢贸然造访。”吴潇潇说着,在黎江北对面坐下来。服务生为他们捧来茶具,还有点心。黎江北一边熟练地摆弄茶具,一边说:“长江大学几经周折,其中甘苦,怕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吴校长为了教育,放弃香港的事业,跟几千名学子同舟共济,精神令人敬佩。”

“我对她有看法,这怎么可能?”黎江北的绪刚刚镇定一点,让盛安仍这么一问,又乱了。

盛安仍手里怎么会有陶呢。难道真是别人送地?黎江北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看来盛安仍今天留他。目的就在陶上。

细想起来,他跟盛安仍认识,也有六年多光景。那时他还不是政协委员,只是江大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师。有天快下班时,舒伯杨打来电话,说夏老请他吃饭。夏闻天那时是江北省政协主席,能跟夏老一起吃饭,当然是件幸事,黎江北愉快地答应了。等到了香格里拉,才现夏老不是请他,而是让他当陪客。那天夏老宴请的,就是盛安仍。

黎江北特意用了镜子这个词,他现讲出这个词时,一直竖着耳朵听的林委员脸色动了一下,泛出一道绿光。

“查什么查,明明是一件普通的礼物,凭什么要说是受贿?”

“我做的不对么?”这个时候,孟荷才意识到正群出事跟那副字画有关,她的心陡地一冷,声音都打着寒战。

“杨秘书没说,从他脸色看,双规地可能大。”小苏平日是个不谈政治地人,今天他的反应却很灵敏。看来,不谈政治地人只是没遇到自己关心的政治,一旦遇上,敏感性比谁都强。

“伤者失血过多,倒地时头部正好磕在石块上,有轻微的脑震荡。”负责抢救的主治医说。

只有走进真相,才能找到解决矛盾的办法。

舒伯杨乱了方寸,他不能不乱。这事要让在场的同学知道,那还了得!

“这……”陆玉为难了。

现场一片乱,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周正群这阵也顾不上他了。黎江北回过身,四下寻找舒伯杨,一辆黑色奥迪前,刘教授一把拽住了他:“黎教授,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