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

坐在台下一排的黎江北注意到,李希民的讲话中,已经没了“高教产业化”这个词,去年召开的几次座谈会上,李希民开口闭口都要提到这个时髦词,好像不提,就不能表明他紧跟形势。

“解禁?解什么禁?谁告诉你校方禁了网站?”强中行一连追问几句,问得几个人都莫名其妙。校方没禁,网站会自动关掉?

“路主任,这样打我们不太好吧,我们可是心平气和找你反映心声的,你把我们当什么,来来回回的,耍了几次?”

周健行这边是安稳了,夏可可没想到,曹媛媛会忽然跳出来惹事,这天上午的事端,就是曹媛媛挑起的。

“你就听我一次,暂时先不去他家,好不?”孟荷走过来,站周正群面前,目光楚楚地望住周正群。这一刻,孟荷脑子好乱,她是真心替自己的丈夫着想。孟荷有种担心,孔庆云的事,会不会真把自己丈夫搅进去?她想起前些日子接过的那个电话,还有最近听到的传闻,心里忍不住扑扑直跳。

“对了,矮个子额头上好像有块疤痕,出门时我看见的。”孟荷忽然说。

彬来书记的语气很果决,周正群本来还想就闸北新村的建设多汇报一些,这些天他连续接到十几封质询信,信中反映的问题,已出他原来对闸北新村的判断,其中有人提到一期工程擅自扩大建设规模的事,也有人提到高校搬迁后原占地会不会真的出让给外资企业?本省建筑巨头已在放出风声,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江大这块黄金地盘拿到手,所有这一切,背后到底有没有见不得人的阴谋?

“江北你明白,你这是跟我装糊涂。”楚玉良呵呵一笑,从桌子那边走过来,坐在黎江北对面:“江北,你我在江大,有二十年了吧?”

黎江北听得有些糊涂,楚玉良什么时候改称冯培明为冯老了?如果他没记错,去年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听他在酒后称冯培明为培明兄的。楚玉良跟冯培明是校友,两人私交很不一般,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听楚玉良称冯培明为冯老,黎江北就有种不舒服。

“你不会是找我贫嘴吧?”他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独自闷想了一会,黎江北将助手小苏叫来,叮嘱道:“你马上着手调查长江大学,从创办那天查起,一定要细,要全。”助手小苏也非等闲之辈,从教授脸上,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峻性,不过他还是蛮有信心地说:“教授请放心,我一定会把最真实的资料拿给你。”

冯培明不用详说,委员们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冯培明据此断定,省委对孔庆云一案,已有了定性。既然金子杨用了两个字,就表明,孔庆云已经……

黎江北尽管不知道张兴旺在江龙说了什么,让一向沉稳练达的周正群如此搁不下,但有一点他放心了,周正群并没把张兴旺树到对立面上,也就是说,周正群心里,对扩招以及由此引起的一系列教育困境,已经开始反思了。

黎江北刚刚整理完一份材料,接到秘书杨黎的电话,匆匆赶来了。

张兴旺把自己要说的话讲完,也不难为周正群。他说:“我不想今天就要答复,我知道答复这些事儿难,你把我的信拿走,什么时候答复我,随你。”然后,带上一同来的人,走了。

周正群扫了一眼,见找他的村民有十七八个,他笑着说:“阵势还蛮大的嘛,是到上面说还是就在这说?”

“哦?”周正群警惕地掠过目光,从杨黎手中接过信。

庆典搞了整整一天,早上八点开始,等结束时,已是下午五点,中午只给了一小时休息时间,就这,还有五个节目没表演。周正群大约统计了一下,这次庆典,春江方面动用了有一万人,一半是学生,还有武警官兵,工矿企业职工,老年歌舞团有四支,约五百人。看来,春江市的老年文娱活动开展得不错。

夏闻天见孙女吓成这样,忙道:“我什么时候说他有罪了,他有没有罪,不是姥爷说的。”

“啥事?”周健行脸上立刻露出一层喜,可可主动终于跟他说话了,而且有事求他!

“找我有事?”可可问。

回到家中,助手小苏说,他博客上有几篇条留,请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