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荷的日子便在日复一日的寡淡中重复着。

周健行脸上掠过一层怅然,他在感叹可可对他的态度。自从那晚之后,可可对他的态度一下冷下来,这些日子,可可几乎跟他不说话。

教育厅厅长从江大的重要性和在全省全国高校界的重要地位讲起,一共讲了八点,总体就是一句话:江大不能乱!

“胡闹,他们不知道这是违法?”黎江北说着,就要往那边去,小苏赶忙拦住他:“教授,你去不得,他们要是认出你,今天又走不脱的。”

这还不算,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是符合人道的,也是符合中国国的,他还主动辞去江北大学教育学院院长一职,带着自己的几个研究生,深入民间,广泛取证,打算为数万名扩招进来的大学生还有他们的父母主张正义。

“是……培明同志的意见?”

“老舒你快坐,我爸冲我使性子呢。”夏雨赶忙换了笑脸,招呼舒伯杨落座。夏闻天犹豫了一会,打消出门的念头,走过来坐沙上,望住舒伯杨。

夏雨揽住她,双手在她肩上轻轻摩挲,半天,哽着嗓子道:“可可,放心,爸爸不会有事的。”

可可也比刚进门时镇定许多,她已抹干眼泪,这阵儿,原又趴到了电脑上。可可当然是不甘心,她怎么也把爸爸跟联系不到一起。她打开自己创建的“可可西立”论坛,她想,这儿的况可能会好点。

她用嘴死死咬住手背,生怕一松动,翻腾在内心的那股恶浪就会涌出来。可可一遍遍给自己鼓劲,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扑扑掉了下来。

“我们……找孔庆云。”

周正群刚要从孔庆云手里接过酒杯,包厢门啪地被推开,进来四个神色冷峻的人。四个人的闯入一下搅了饭桌上的气氛,夏雨蹭地站起身,下意识地就要往孔庆云那边去。

“姥爷。”可可撒了一声娇。

“这又怎么了,不就办公么,凭什么要一窝蜂修建豪华楼堂馆所。我爸也真是,明知道这是明令禁止的,还要跑去凑热闹。”

“不能这么说你爸,你爸去肯定有你爸去的理由。”

“什么理由,不就是他在春江干过,想衣锦还乡。”

“健行!”孟荷猛喝一声,她没想到儿子会说这种话。在这个家里,她是坚决不允许儿子这样说正群的。

“妈——”看见母亲动怒,健行一时结舌。不过他转而又说:“春江是全省最穷的市,下面有个江龙县,不少家庭供不起学生,我们学生会年年要为他们募捐,他们倒好,修政府大楼,怕是又要花上亿的票子吧。”

“这不管你爸的事。”孟荷依旧在气头上,她批评健行:“你是学生,学好你的功课就行,别把自己弄得跟小政客一样。”

健行不服气:“我怎么小政客了,他们这样做就是不对,爸应该公开制止。”

“我说了不管你爸的事。”孟荷丢下儿子,往厨房去,顺便问了句:“晚饭还没吃吧?”

“没胃口,吃不下。”健行忽然沮丧起脸,心事愁重的样子。

“又怎么了,是不是还为竞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