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依旧头也不抬地削着铅笔。

婶婶脸上明显流露出失望的神。接下来,她再也不答理徵渊,而把话题转移到元江身上,开始唠叨他的婚姻大事。

虽然徵渊百般阻挠,但是初夏越战越勇,在糟蹋了徵渊的帅气型之后,她又开始往他的衣服上撒气。

徵渊看到飞奔着的初夏差点儿没摔倒,她身子顿了顿,然后以更快的度冲进一栋居民楼。

“你说你既然已经在门口堵了几个星期,干吗不坚持到底?干吗又转移阵地跑到这边围追堵截我?要不是看见你,我翻围栏翻得那么熟练,怎么会摔下来!”

“嗯……是啊,能生在那么富有的家庭,真是挺幸运……”叔叔附和着。

徵渊一时心虚,“我无意中打开的……就随便看了一眼……”

初夏还没来得及回答,门铃又响了。

那男孩这段时间每天都开车接初夏出去?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关系很好……他是初夏的男朋友?

初夏竭力驱散笼罩在心头的铅灰色湿雾,“对了,我昨天收拾小会客室壁橱的时候,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木匣子,嘿嘿……”说到这里,初夏有些不好意思,“有时候我这个人实在好奇心太重,就忍不住打开看了一眼……”

“没……没有了……”

徵渊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我行我素。

初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喂?你到了吗?”

初夏拍拍徵渊的肩膀,“没问题!就凭我们俩这关系……对吧?”

徵渊心花怒放,喜形于色。他安慰犹豫不决的初夏:“放心吧,我会帮你的。再说,艺术不都是相通的嘛,室内设计也是设计嘛,你肯定能胜任!”

徵渊在初夏背后对余擎天挤眉弄眼,余擎天忙按照约定好的台词表演起来:“是初夏小姐吧?”

初夏白了徵渊一眼,“我这是相当正常的恋,一点儿也不畸形!你这个幸灾乐祸的人……唉,拿到通知书那天婶婶就话了,她说我最多只能在她家住到暑假结束,大学一开学,我就必须搬走……叔叔也是爱莫能助,他是妻管严嘛……”

“都是你这个大笨蛋!”初夏把愤懑和委屈全部撒向了徵渊,她满眼泪水,怨恨地瞪着他,“你是怎么跟老师说的?谁让你那么说的?你是不是有病呀!你那么说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学校里混啊!”

徵渊走在初夏身旁,偷偷用余光瞄她——她紧绷着小脸,面无表地朝前走,不知在心里酝酿些什么。

“晚饭不行……”初夏皱皱眉头,“现在叔叔规定我必须早早回家……这样,明天中午吧,我请你吃学校食堂。”

初夏以为徵渊是在考虑要不要答应自己的要求,其实,此时徵渊大脑里只顾得上一件事——她竟然给那家伙写了书!

班主任推推眼镜看着初夏,“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我就更要跟他们谈一谈了。”

初夏神秘地冲好友笑笑,压低声音:“我可不是写作文哦,我要写的是——书!”

“你流了这么多血!”刚刚看清徵渊头上的伤口,初夏失声惊叫,“得赶紧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