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怎么行啊!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是单身……”

“你竟然还敢顶嘴!”初夏火冒三丈。

“你们……关系已经……那么好了……”婶婶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徵渊,“我们初夏年纪其实还小呢……不过如果你们感好……其实也……”

“我送你回去换衣服吧?”徵渊关切地看看初夏的膝盖,两个膝盖全都擦破了,伤口渗出血来,“受伤了……你也真是,穿着裙子也不淑女一点儿,还翻栏杆……”

“你怎么知道他是在等女朋友?”叔叔好奇地问。

“找到了!”余晴果惊喜地尖叫,她小跑着飞奔到徵渊面前,从他手里拿过项链。“肯定是你刚才轰我走的时候把项链弄断了……哎哟!你看,这个地方的链子开了!我得赶紧送去修理!拜拜!”

门开了,徵渊一边嚷嚷着“热死啦”,一边拎着几袋颜料走进屋。

只要不是画上一堆牙齿就好……徵渊暗想。

“那里面装了很奇怪的东西呢!”初夏陷入回忆,“一个一个好精致,每个都挺漂亮,不知道是不是饰。可是看它们的形状实在想不出该戴在哪里……喂,你生气了吗?我就是一时好奇,不是故意偷窥人家的……我欣赏了一下就把它们放回原处了……”

“呃……其实……”

暮色降临,太阳隐入山后,深蓝色的天空中还残留着最后一层稀薄的淡金色余晖。

这大概就算是正式表白的第一次约会了吧……初夏她会不会中途改变主意?

难道我的感线峰回路转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作过室内设计啊!恐怕难以胜任……”初夏没底气地解释。

余擎天继续背诵台词:“你好,我是这家的主人。我明天就要出国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能帮我照顾宠物的人,如果能得到你的帮助就太好了。”

“为什么你要流落街头?”徵渊吃惊地问。

“谁让你自由挥了!你自由挥经过我同意了吗?好歹我也是当事人吧,你怎么不经过允许就擅自散布这么不靠谱的谣!你这叫做诽谤你知道吗!”

“嗯。”初夏微微扬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极度勉强的笑容。

不过,能和小丫头一起吃饭就已经很幸福了,不能要求太高……

看到徵渊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初夏以为他没听明白,于是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对他讲述了一遍。

“不管怎么样,明天把你的家长叫来,不管是叔叔也好,婶婶也罢,或者你堂哥也行,总之我明天必须要见到你的家长!”

自从拿到了文化课考试通知书,一身轻松的初夏便没了功课压力。随着夏季到来,初夏感觉她对元江的爱恋也在升温。

“这是什么……”昏暗中,徵渊没有看清初夏拿出的那个白色东西究竟是什么。

果然,一个多月后,初夏拿到了z大给她的文化课考试通知书——这就意味着,她已经通过了专业课考试。接下来,按照初夏自己的话来说—“高考时只要挥出正常水平的0%,考上z大就不成问题!”

“请到第五诊室。”

在初夏看来,这段寂静的时间简直就是“生存,还是死亡”的灵魂拷问。还好,几秒钟之后,元江开口了。

大拇指轻轻推下推液杆,有细细的液体从针头喷出,血红色,源源不断,滴落在黑胡桃色木地板上,越积越多……

徵渊在脑子里飞快地杜撰出一个合理解释:“我真是兼职开黑车呀……车是借别人的……”

易千秋根本不接她的话,自顾自说道:“可是你还要干那么多家务,当心不要感染了……”

可是为什么我明明没有资格喜欢她,却还希望她喜欢上我呢……难道我很在乎这丫头?这傻乎乎、呆头呆脑的丫头……

不过,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学生,就算是有人想诈骗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对象吧?初夏安慰自己,不要疑神疑鬼,说不定这是自己开始时来运转的征兆……

徵渊脑海中浮现出初夏站在冰柜后的身影,她会冲着自己甜甜地微笑,说句“欢迎光临!”

几天之后的一个炎热下午,滚滚热浪充盈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初夏站在被夏日阳光晒得烫的十字路口,繁华街道特有的喧闹声让她不得不提高嗓门儿对着手机喊:“我到了,你在哪儿啊?”

再次出现在徵渊面前的初夏忐忑不安,她递给他一张二十元的钞票。

初夏知道,今晚自己肯定要失眠了。

“那就谢谢了,再见!”说完,她打开车门,撑起伞,跑进了雨中。

可惜这个话题提得并不成功,女孩只是“嗯”了一声就再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