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称是“在意”的词语这样宣布自己的合理性。

“像烧焦的稻草。”我如是说。眼前出现了一座处于郊外的草垛,头顶起火。

“离爷爷远一些,闻多了烟味不好。”如果不是这句提醒,我大概会认为爷爷将永远吐着烟雾——那与时间等东西似乎离得很远的行为。他吸烟的度很猛,或者已无法用度来衡量——他是在吃烟,如果你不是每一秒都观察细致的话——不用点火,直接放在嘴里咀嚼也能津津有味。我产生了一个大胆而荒唐的——如果能称之为好奇心的话,我更愿意给它换一个好听的名字。

我们在家附近的林荫小路上慢慢走着,在这期间,爷爷的嘴里一直含着香烟,那味道比树木金色的头还真实地环绕我左右。然而树木金色的头,不管我几岁,或者心如何,都一概不改变自己的存活方式,那些烟雾不同,它们只能固定在一个身上才像自己。

它们不会像我一样对此持久的行为形成习惯,或者时间背后的记忆,也许鸟儿飞到他抽烟时静坐的脚下并报以日常的交谈时,才是最有安抚效应的行为。然而这些我都不知道,算不上遗憾,因为我还小。我会用稚嫩的声音迎接他回家,或者诸如此类的礼貌行为,但我离他的生活很远,一部分是长久画出的距离所致,更多的则是我的注意力不甘愿停在静物上。连爷爷也是。

事就算是平静下来了吧?

如果一定要外公的植物们独自待在外面,应该有一个笼子里的两只鸟儿,它们互不打扰,一个诉说一个倾听,在雨天也不至于太孤独。

“嗯,难道甜甜还想给兔子立碑吗?”外公打趣道。

跳下去。我是这样想的,暗自的,有分寸却丧失理智的。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但有“人”知道我想这么做。下面就是我们的院子,一个每天必经的熟悉之地,它不会把我怎么样。我想。我还有伞,我们夏天出游总是携带,信任的那一把,它有得体的蕾丝和特殊的布料,总之,是一个不错的救命工具。后来,当我在逐渐起身的太阳的照耀下回卧室的过程中,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愚蠢,低俗无比——那些理解中真正的鸟儿,是不会在初次飞翔前就准备好生命保险的,至少雏鹰不是。我是要飞,或者类似它的偏执的事,居然还在安全的层面上徘徊不已。然而,当我带着这些念头洗漱时,耳边忙不迭地被灌入妈妈的催促声,才依依不舍地将偏执的羽翼含起来。

提出请求后,我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感受来自半圆落地窗外提供的真实的阳光,一种静默但真诚的存在——也许是这个班级中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