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这么多年了,吃一顿饭还是可以的。但鹿儿宣称,绝不答应他其它条件。因为鹿儿听说英俊的强子拥有众多女朋友,并且个个“强哥”、“强哥”叫得很嗲。

燕燕一听是个帅小伙,人又有学问,当仁不让要去会一会他。燕燕喜欢留美的男孩,却对留过日的男同胞皱眉头。我说“种族”偏见也没你这样的,燕燕却胸有成竹地说:“事成之后请你去嘬,到时再叫上‘王林我哥’。”

“对不起,帅帅哥,这都是我的错。”我垂着头说。陶帅帅用力拍拍我的肩:“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太不自量力了。”

陶帅帅却径自海出钥匙开进门来。真要命,我妈怎么把我家的“预备钥匙”交给一个贼一样的家伙呢,幸亏我还没有存折。

还记得小红第一次带我到洗衣房去洗衣,她不管不顾地把那些脏衣服扔进机器里面去,我惊得有点手足无措了。

就是的,作家怎么能干这活呢?我用力剁了一下菜板,把刀立在那里。然后让我的“追星族们”稍等片刻,我径自去梳了头,擦了脸,抹了油,还灌满了钢笔水准备给人签名。

我们在大门旁边的一块空地上下了五种种子,全是最热门的蔬菜,全然不管节气如何,巴掌大的一块地儿,却把它想象成一座大农场。

恋爱时,总是希望人越少越好。从傍晩时分院子里就开始清静了,有人一路唱着歌去打水,我们在楼上就能听出那人是谁。单位里了一小袋米,我们就用电炉熬上一锅清粥,再去饭堂弄些咸萝卜干来,没有酒,没有肉,只是一碗接一碗地喝粥。想结婚也是因为伙食不好,梦想着结了婚那架蔟新的煤气灶总会自动变出好吃的饭菜来。结果令人失望。

“该不是一盘周华健的专辑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扯着嗓子高歌起来:“亲亲我的宝贝,我要越过高山……”总算挣扎着没跑调,我家“王干事”就说:“下周单位组织卡拉0k大奖赛,我看你就唱这歌好了。”

“我?开玩笑!我唱歌总是跑调,所以已经被人家聘为评委了。”

“咦,原来是这样。那么你打算给你丈夫打多少分?”

我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做权威状,“想走后门那可没门。报上一天到晩说要抓廉政建设,难道你不识字么?”

生日那天,我慨然送了他一辆山地车。天上掉馅饼,人问就说是“女友”送的。“哇呀呀,你哪个女友如此这般大方,是吴佳还是林园园?”丈夫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辆车问。

我嚼着泡泡糖,一脸的无所谓,“这有什么呀,有朝一日我还要送你一辆高级轿车呢!”

王林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说本以为娶了个模样乖乖的女孩子来,谁曾想睡一觉就变了,变成了凶恶的野心家了。

几天以后我端坐在评委席上,法官一样煞有介事。平日里总是爱笑,这回决心严肃他一回。可两分钟不到,我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见选歌的时候,小伙子们推推搡搡,“我花心!”“我花心!”脸红脖子粗都快打起来了。

“一个个忠贞不二的好小伙,都争着‘花心’干什么?”我忍住笑问。

王林说:“周华健的歌,你不是最喜欢的吗?今儿晚上我也‘花心’一回了。”

喜欢华健,只因他那“亲亲我的宝贝”,至于他那高居榜的“花心”,我从未仔细听过。总之男人和“花心”连在一起,听着别扭,不过总比和另一个女孩子合唱“明明白白我的心”要强点。

那晩凡是唱“花心”的人都被我狠狠地扣了分。王林说赵凝你怎能真的六亲不认呢?那“花心”我唱得比周华健还周华健。“评委大人”立刻拍着桌子说:“小子,你听着,以后少跟我提周华健这个人!”“怎么啦?和偶像闹别扭了吗?”

赶走了周华健,我们的日子又过得卿卿我我起来。那阵子我正在埋头赶一组稿子,连跟丈夫笑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一头扎进准满书和稿件的小屋里,出来的时候连周华健是谁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