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涟委屈地撅起嘴巴,泫然欲泣:“姑母只向着那赵宁蓉,我不过是想离桓哥哥近些……”

傅箐:?

她头几天还有些担心,怕自己睡觉时一个不小心,蹭到了裴晏,勾得他兽性大发。几夜下来,裴晏一点表示都没有。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傅箐甚至都有些怀疑原主傅卿的女性魅力值。

傅白氏仍是不放心叮嘱:“可勿要使性子。”

“这样很好。”皇后听闻此言,多看了傅箐几眼,想来傅箐是个懂事的,也听得懂人话,很是满意。

南下的消息是夜间宴席结束后,裴晏带与傅箐的。

啧,还是不忘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傅箐心道,如果自己是跑到别处耍了,只怕脑袋都会不保,幸亏是去看望赵宁蓉的。这么说来,她还承了赵宁蓉的恩。

“吉娘,殿下这是怎么了?”

“你是故意将那盏茶洒与赵宁蓉身上的。”他方想埋首,傅箐终是开了口。

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依老夫看来,信王妃这右臂并无大碍。王妃可多用冰水泡手,这冰水确实有助于缓解灼痛之感。每日用完膳后,只消再涂抹些许清火膏,几日便可痊愈。”

即使赵宁蓉对裴晏来说,是既不可望,也不可得的,但故事就是这么烂俗。

待进了正殿,看见裴桓和赵宁蓉,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有三弟和信王妃在此。”

“太子妃太子妃!不是那个方向,您往这边来!”

司言引着傅箐到了立政殿的偏殿等待皇帝皇后的现身。宫娥捧上笲交与傅箐,那笲里装的是上等的枣栗,是等会儿要奉与帝后吃的。傅箐捧着笲,毕恭毕敬地立在偏殿等公婆的到来。

裴晏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方悠悠道:“那太子妃又为何要帮太傅?”

这可把裴晏给问倒了。

傅箐之前看过不少清穿,书中那些要被宠幸的女子,洗白白后直接裹在毯子里送到床上去了。傅箐虽是着了衣裳的,也是坐着车来的,可还是有种被安排了后,裹上鸡蛋液直接送进油锅里去的感觉。

傅箐又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实在是辣眼睛。她默默为太子点了根蜡,这谁顶得住啊?若是有这样一人躺在自己身下,脸描得跟猴屁股似的,哪里还会提得起性趣?

待傅白氏带着俩嬷嬷走后,傅箐方才回了屋。傅玉她们早就填完色了,这会儿,正照着傅箐画的蝴蝶,有模有样地临摹着。

傅白氏复又道:“大师今日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神佛护持,有灾无危。途生平安,到底荣归。我们卿儿是个有福之人,定会相安无事。”

到了晚上,傅箐洗完澡,翘着脚丫坐在床边等傅妈妈来。可令她失望的是,傅妈妈没有端来那种好看的小瓶子,倒是拿了几株路边的水仙花和几片叶子来。

傅箐笑了:“蝴蝶可以。黄鹂鸟儿大姐真作不出。嫣儿若是想要,大姐让阿珠差阿福上街买去。”

“只是,老衲还有一言要赠予施主。”高僧放下手中的木鱼,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意有所指地看着傅箐,道,“凡事皆有定数,遇事不可强求而行,这善缘也罢,孽缘也罢,还请施主切记,不可相求。”

阿珠阿环哪里还敢问什么为什么,只垂头应了声。

她抬了抬眼皮,轻轻瞟了一眼裴桓,复又闭上了。

“呸。”

“不碍事,你先出去吧。”傅箐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把阿环遣了出去。她不经意转头,又瞥见了桌上那几朵糕点,只觉得胃里上下翻滚,直有东西往上涌。

还有一些西域传来的花毒,王宫贵胄手中可得些许,平民百姓却是没有途径拿到的。

身旁有人侧目,许是听见了赵宁蓉的话。

“进来吧。”

傅箐家就立在村子的塘河边上,她从小便是扎在水里长大的,即便着了厚重的衣裳,还是能使着巧劲浮出水面。她只自顾自往岸边游去,希望身后万万不要响起水声,淹死那裴桓才好。可原中,裴桓还是因为下水救过赵宁蓉才抱得美人归的,自然也识水性。

“三郎,您认得这位公子?”

阿环还以为她在说反话,扁了扁嘴,眼底起了一层水光:“小姐莫要这样说!是阿珠阿环贪玩,没有照顾好小姐的身子,小姐别恼了,阿珠阿环哪里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