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裴桓而言,女人惯是没有见识的。赵宁蓉是,傅卿也是。

裴桓每多说一分,傅箐的脸色就多白一分。

这事就此按下不表,母女二人皆没再提。

即便如此,点还是串不成线。想来这傅卿与裴桓相识的日数应当不长。

男子倾身而下,将手带与傅箐脸上轻轻摩挲。傅箐下意识往反方向躲去,却直接将脸投入了撑在右侧的掌中。男子喉间溢出几声低笑,头低得更低,两人鼻息缠绕。男子顺手挑起傅箐的一缕头发,用发尾在她脸上轻扫,暧昧开口道:“是不是恼我这几日都没来看你?”

这傅相傅夫人的模样,不就是她原本父母的模样?

预收文了解一哈:

“好看好看!箐箐背这个新书包真好看!”

傅箐就像只归南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围着傅爸爸傅妈妈吵。傅爸爸也高兴,微微使力,竟也能下床来了。傅妈妈见状,忙把饭菜又重新倒回锅热了热,再炒了几个菜,一家人难得一起坐着吃了个饭。

她本来都不太记得这些事情了。待傅妈妈去世之后,傅箐将老家里的房子整理了一番,就转手卖给邻居了。她带走的东西,只有几张相片、傅爸爸生前最爱拿着听的鼓词收音机,和傅妈妈为她织的几件毛衣。

她毕业了之后,就在省城找了个小单间租着住下了。日子过久了,身边空落落的,却也不记得要去想起以前的事情。

傅白氏方才的一顿说教,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卿儿,你怎么了?”傅白氏见傅卿直愣愣地伫在一旁,也不作声,只盯着地上某一点看。

傅箐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什么。”

“不知怎么的,自从你这婚期定下之后,我这心里总感觉惴惴的。”傅白氏见女儿面有忧色,不免想到这两天,自己也总是觉得不顺畅。

傅箐闻言,心里只觉酸涩。都说母女连心,傅卿大限将至,做母亲的总会有些本能反应吧。她强打起精神,接过傅白氏手中饮尽的茶杯,道:“这几日天气转暖,可人都说春捂秋冻,娘注意身体,仔细别受寒了。您这是舍不得卿儿,卿儿也舍不得您呀。”

傅白氏正好有些体己话想与傅卿说,秉散了在屋内伺候的嬷嬷和婢女,将傅箐叫到跟头来,细细说道:“娘是舍不得你,可一想到我家卿儿,能做当今的太子妃,娘又巴不得早点将你嫁出去。只是这东宫人多口杂,你万事皆要小心,仔细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傅白氏说完,又瞟眼望了望窗外,压低了嗓门,道:“做女人的,自然是要以夫家为天。你虽是知书达理,可在一些方面不免也小孩子气。今后,太子就是你的天,休要忤逆他。他若要添人,你也要做出一副大方的样子来,莫要拈酸吃醋。你是宰相府上的嫡长女,敬重你的人多,眼红你的人也多,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

傅白氏这一番恳切的话,自然是出于真心,傅箐却没太听进去。一来,按照原书的剧情,傅卿在大婚当晚就被毒死了,后面哪里还有她的戏份?二来,傅白氏说的一些话,于现代女性的她看来,自然是无法苟同。但她很感激,感谢傅白氏,感谢傅卿,也感谢上天。

已经许久没有人在她耳边耳提面命絮絮叨叨说着这些话了。

“娘,爹最近有无说起江南一带民间私贩私盐之事?”傅箐其实早就想问,一直没找着机会,此时正是好时机。

“你怎么知道?”傅白氏狐疑地瞥了一眼傅卿,她足不出户的,怎会知道这朝堂上的事?

“我……我听阿珠说的。估计是阿福去酒肆买酒时,听人说的。”

“你爹确实有提起这事儿,但盐政这块儿是归户部管的。”

原书剧情中,在太子成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