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哔了狗了。

傅箐大惊,哪个酒鬼半夜跑来了傅卿的闺房?听这话,傅卿难不成还与他私定终生了?

从傅箐记事起,傅爸爸就患有哮喘。据说是小时候贪玩,在河边玩水时不慎掉进了河里,被经过的村人救了出来。虽说是捡回了一条命,但哮喘却怎么都医不好了。年轻时还能出点力气,等到了傅箐初中时,就已经卧床不起,每日只躺在床上等死。家里的生计重担落在傅妈妈身上后,她白天上班,到了晚上还得去隔壁村的纺织厂连夜赶工,没过几年身体就大不如前。傅爸爸在傅箐高三时过世,过了两年,等傅箐大二时,傅妈妈也查出了恶性肿瘤,没多久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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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氏大惊,给身边的嬷嬷一个眼神,嬷嬷便秉散了众人。傅白氏原以为傅卿只是娇羞做个扭捏的样子,没成想她竟真的不肖想这太子妃之位,不由得怒斥道:“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我权当自己没听见,莫要在你爹面前提起。卿儿,从小娘就告诉你,你是相府的嫡长女,你既然投胎来了我们傅家,你以为你还有的选么?日后不许再提,听见没有?”

傅箐还能说什么?说我其实是穿越来的早就知道一旦嫁给太子大婚当晚傅卿就得死?

她早就料到傅白氏会是这样的反应,只得软下性子应了声好。

这事就此按下不表,母女二人皆没再提。

……

待到了晚上,黑了灯,傅箐躺在床榻上,困极,却又不敢睡去。

裴桓那一双如蛇般在夜里发着光的双眸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恍惚间,她又做回了以前那个梦。梦里她被人追杀,只能不断地跑啊跑啊,跑得一颗心似都要蹦出来。傅妈妈去世的那段时间,傅箐每天晚上都循环往复地做着这个梦,以至于到后来,每每到了这个场景时,梦中的傅箐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了,她便强迫自己醒来。

这次却不行,她明明知道这是梦,她也跑得好累了,却怎么都醒不来。

脸上又是那种濡湿的感觉,不知是汗,还是泪。

她忽地醒了,瞧见面前之人,绝望地闭了闭眼,第一次祈祷自己尚在梦中。

03

“怎么?就这么不想见着我?”裴桓潜进来时,傅箐正在做梦。许是梦魇缠身了,挣扎地厉害,却醒不过来。裴桓正想拍醒她,她自己却醒了。在梦里哭过,双眸睁开时还是湿漉漉的,眼里的光却以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

“信王殿下不是忙吗?”

裴桓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昨儿晚上起,傅卿看他就没了之前那种眼神。

“再忙也不能忘了我的心肝。”裴桓甩了鞋,大剌剌地就往傅卿的闺床上躺,还想伸出手拥她入怀。

傅箐往里躲了躲,眼睑低垂,语气却十分生硬:“殿下离我远些,我葵水已至,怕脏了您的手。”

在现代,尚有直男癌□□丝还认为女性生理期是不净不洁之物。这在古代,但凡裴桓有些男性尊严意识,估计都要被恶心地跳脚,直接夺门而出吧?

没想到这裴桓只是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动手动脚了。

傅箐在内侧仔细观察裴桓。因他闭着眼,傅箐看不到他的眼神,可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放大了那份无声的讥诮。

裴桓是翻窗进来的,窗户没掩透实,朦胧月色透过那细细的夹缝,全数倾洒在他的脸上。

端的是面如冠玉、鼻若悬胆。

不过长得帅有什么用,又渣又毒。

傅箐定了定心神,也没打算和他端着,直言道:“我知道殿下夜夜来我这处是为了什么,我愿意同殿下做交易。”

“为了什么?”裴桓不怒反笑,过了半晌,才复睁开眼,闲闲开口道,“说来与我听听。”

“我可以给殿下提供太子的情报。我不求别的,只求信王殿下护我傅家周全。”

“我要太子的情报作甚?”

傅箐不说话了。

“呵。”裴桓又将脸挪得近了些,嗤笑一声,“我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拿什么护你傅家周全?”

“信王殿下就不怕我把这事儿抖落出去吗?”

“什么事儿呢?”裴桓坐直了身子,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手上却不停,抱了傅卿的一双玉足于怀中,没轻没重地在傅箐小腿上流连。

傅箐挣扎着要将腿曲回来,一个不注意,就被人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