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云裳的马车上,李琳琅冥思苦想,只是依稀记得后来凌溶嫁了人,丈夫好赌,将落霞阁和云裳等几间店铺都输了出去。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本次监考的两位大人,正巧,其中一位便是徐楚仪。
可望着面前红的、墨绿的、紫色的衣裳,韩祁几不可闻的蹙起眉,这些,是否花哨了?
他勾唇笑了笑,伸出手轻叩马车的窗户,带着几分挑衅道:“李琳琅,敢不敢吃冰品?”
滚烫的鸡汤氤氲起薄薄水汽,隔在二人之间,李琳琅低着眉,眼底好像藏着极淡的怒气,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竟然说她的胭脂像发烧,实在半点品位都没有。
“穷酸!窝囊!”
美其名曰,充盈国库。
接着她转身,用帕子掩面,哽咽道:“好,我现在就回家和父亲母亲讲,你放心,我会说这是我的主意,不会叫你为难的。”
阿罗瑟瑟缩缩的走进来:“少夫人,这怎么办?”
韩祁叹息,指着最末一条:“若最后考不上,韩祁需赔李琳琅白银千两,这个过了。”
韩祁喉头一紧,握着带着茉莉熏香的帕子,竟然,有点感动。
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虽然他撒谎了,可他是真心待琳琅。
“琳琅,尝尝这芙蓉虾,滋味极佳。”
刘宛瑛接过话茬:“说的是,瞧那鬓边簪的金叶步摇,是金锦阁新出的款式吧,真好看。”
“哼,莫欺少年穷。”
寒松寒林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这是为什么?”
用罢晚膳,韩祁拉着阿罗去书房斗蝈蝈玩,先走了。
成亲那日李琳琅的态度很明显,从此和徐楚仪只是路人。
这话一听,韩祁顿时明白了,李琳琅是想出门逛但又不好意思的母亲说,便拿自己做幌子呢,他放松下来:“拒绝,自己想出去玩,自己安排人说去。”
三人喝了几杯,其中年龄最大,为人最持重的宋城放下酒杯:“这几日在老地方有茶会,你们都去吧?”
“回小姐话,马上午时了。”
“李琳琅!”韩祁将长腿架在桌上,双手往后垫在颈后,问道:“听说你拒了很多人的婚,怎么偏选了小爷我?权势,富贵,我可韩家一样不占,你是为何?”
她在说什么!韩祁猛然瞪大双眼。
彼时离漠北人进京已经有两个月,李琳琅知道,再过两个月,陛下晋封郡主的圣旨便会到李府门前,上一世,李琳琅正是要远嫁漠北的人,可她在和亲队伍启程的当日,偷偷出逃,和等在城外的徐楚仪私奔了。
“小姐,接亲的队伍来了。”梦云推门进来,拿起绣着鸳鸯的红帔盖在李琳琅头顶。
韩叙甩着马鞭子走到床前,沉声道:“吉时要到了,我命令你马上换衣去接亲!”
七月,大乾国都元都城内。
李琳琅又出来逛了。韩祁唇边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接着眸色一沉,看见了马车不远处的两道身影。
韩祁转身提起桌上的剑,出了雅间匆匆下楼。
店小二追在他身后道:“客官,还没结账呢。”
韩祁指了指二楼:“问那人要。”
“慢着,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再跟上去,太紧了容易被发现。”
马车又拐入另一条宅巷,穿过这条巷子便到苏子巷。长长的甬道一眼可望到尽头,马车在徐徐前行。
等了片刻,一直跟踪马车的两人才从巷尾探出头,对视后一前一后跟上。
忽然几粒石子飞来,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谁?”
其中一个被石子砸中了脑袋,破了个小口子,疼的龇牙咧嘴,可环顾四周无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嘀咕道:“邪门儿!”
另一个警惕的东看西瞧,扯了扯同伴衣袖:“可能旁边的院里小孩捣乱,别管了,跟人要紧。”
韩祁嗤笑一声,小孩?琉璃似的眸中浮起笑意,嘴角一勾,蹬着院墙借力翻上了墙头。
这回,飞来的是一柄长剑,冷光闪耀,斜插在地,只差一点便要刺穿其中一人的脚心。
二人唬了一跳,急忙抬头,看见一位锦衣公子坐在墙头,眉眼带笑偏叫人心生不安,因为他虽带着笑意,眸色却是冷的,伸出修长的指头对他们勾了勾。
“把剑拾起来。”
二人望了望地上冷冰冰的长剑,心中明白,这是遇上棘手的人了,也不理会韩祁的话,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韩祁无奈的看着天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