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怎么送巧克力都不敢当面送,还要偷偷摸摸的。

宁憬点头。

只是……半天过去,别说巧克力,陈乃昔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出现。

另一旁的宁憬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松开陈乃昔,他往后退了一步,面露赧色。似乎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羞涩之意,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宁憬:“这两人多想见对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真的无聊。”

沉默了一会,宁书衡看着面对他却满脸冷色的儿子,担心着他这样的性格会对他的病情造成影响,但又不得不说起自己的决定:“的确是和你容慧阿姨有关,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和你聊聊去看心理医生的事。”

短暂忡怔两秒,陈乃昔多花了几分钟才理解他的话,也不管宁憬有没有看到,呆呆地点了两下头,迈步跟上。

小男孩点点头,走出房间一蹦一跳地去了楼下。

“那怎么不乱说别人,偏偏说她呢?要真没点什么,其他人想说也找不到说的,你听好,少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就说你成绩怎么下降,原来问题出在这了。”

陈乃昔叫他几声,没有得到回应,然后小声嘀咕着:“不是吧,我和小忱有那么一个小秘密就生气了,小气鬼。”

一旁沉默的乃昔爸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陈乃昔你和人家八字有一撇了吗就让你外婆瞧一瞧?我看你不应该叫陈乃昔,叫陈醒醒算了!

陈乃昔叹了两口气,语重心长地对高宥文说:“哎你说,到底是你瞎还是我瞎啊?一个和阿彩做朋友一个和阿彩谈恋爱的。”

跑出教学楼,陈乃昔考虑着今晚在哪里开始自己的寒假第一夜,刚做出先去吃一顿龙虾的计划,她突然发现没有人陪。

在这,陈乃昔碰上了和她一样被请到办公室的宁憬。

陈乃昔睨了她一眼,反问:“那该怎样啊?”

要是平时,陈乃昔还会嬉皮笑脸地打哈哈,可今天困意正浓,心里还难受,被亲爹一训,‘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我难过嘛,呜呜……阿彩那个没良心的说话这么难听,还追我喜欢的人。”

“怪不得我妈说让我少和你玩,你他妈良心就是被狗吃了,我陈乃昔怎么会交了你这个朋友。”

但陈乃昔仍旧惊喜,抬头望来,黑眸中泛起了一阵水光,微微下垂的眼角又向下弯了弯,露出一个并不是很好看的微笑。

手上的东西一空,阿彩倏地回过神,转身冲着两人的背影喊:“陈乃昔你给我站住!”

陈乃昔手劲大,阿彩又是个怕疼的,忍着背部传来的疼痛,委屈兮兮道:“乃昔,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误会了。”

亏她当时那般信誓旦旦地为所有朋友担保,还天真地以为阿彩来市一中是对她关心的表现。

一是因为他不习惯,二是他的生活充满了糟心事。

想到阿彩说陈乃昔把他联系方式透露出去,宁憬心头掠过一丝不爽,冷哼一声,挂断了通话。

宁憬扭头对陈乃昔说:“要么去旁边乖乖坐着,要么回家,懂?”

“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会不疼!”宁憬的逞强和迟迟没有找到创可贴的焦急感瞬间压断支撑她控制情绪的最后一根支柱,陈乃昔泪如泉涌,松开宁憬的手,把包中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伤心地哭喊着:“我没有创可贴,我没有创可贴!为什么没有创可贴啊!!”

宁忱说宁憬去找他妈妈了,地点是西郊的公墓。

宁书衡吼道:“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容慧!”

“开玩笑,对A这次理科班第三,高一的时候年级第一都是她和宁憬换着来,能不牛逼吗。”受陈乃昔的影响,姜妍也开始叫宋语薇叫‘对A’了。

不管阿彩怎么想,表面并未对陈乃昔表现出什么。蹭了几天她的饭,某天放学后,阿彩主动请陈乃昔在一中门口喝奶茶,还把经常一起玩的几个姐妹叫来凑热闹。

连切了好几首歌,都是关于热恋的,回想起自己最近的处境,陈乃昔顿时没心思在这里嚎了,正好她妈又打了个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陈乃昔拿起话筒学佟湘玉的口气扔给大家一句:“什么情,什么爱,男男女女的,不健康。”拍拍屁股走了。

是不是在甩掉她后宁憬又收到了其他小姑娘送的情书;

“呜呜呜……”韩笑还是哭着,但那两只手终于不是在空中乱摆,开始去掐陈乃昔以寻求解脱。

他说自己的生活一团糟,可是真的是他愿意的吗。

看到弟弟回了自己卧室,宁憬再去注意一边还没动静的陈乃昔。她正慢慢抬起头,神情间满是愧疚与抱歉,嗫嚅了一下嘴唇,她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低声道:“你生气的话就骂我吧,骂了就不会一直憋在心里了。”

走廊两边各有两个房间,房门都是两扇从中间推开的实木门,完全符合宁忱给她提供的‘大门’这一讯息。

她点了宁忱的左手,但是这小家伙就是不把手翻过来,对着陈乃昔摇头:“奶昔姐姐你猜错了!”

毕竟,愤怒源于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