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肃然,君子一诺,竭力践行。

“重点是你对乔雅的心思,她把你害成这副样子,你还留着她?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恋着这个红颜祸水?要我说,你应该把乔雅还回去,她跟沈以臻也是天生冤家,看他们彼此折磨,岂不有趣?”

倒不如拖着她一起在地狱里挣扎。

周豫觉得自己更喜欢她了,一见她坏坏的笑,就觉得爽,身上的痛都消减了。果然,他是病的越来越严重了。

姚玥扫了眼他手臂的血迹,“您也确实该回家了。”

“你说的那种武器在中国是违法的。以臻,你不要走歪路。”

周豫也在遭受巨大的痛苦,身体没什么气力,见他吵吵闹闹的,就觉头痛。

周豫感受到一股热切的视线,心里一阵烦躁:这个蠢货!他如今还没死,还没残,他怎么就敢!

成邺握住双拳,隐忍到眼睛充血:“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应该理解沈以臻的心情。他与我一般,爱而不得。我应该把你送回去,不是吗?”

“你现在就像是一只魔鬼!”

乔雅伸手去戳他胸腔的伤口,看他痛的冷汗淋漓,想挥开她,却是使不上力,轻蔑地笑了:“你还记得沈以臻的伤吗?叶南峤说,他是肋骨多处骨折,伴随胸腔积血。我觉得你也差不多了。”

周豫感觉到她誓死的决心,也顾不得开车,双手去掰她的手。

乔雅趁他不备,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别动他!”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更白了,眼里是灰败的死寂。她完了,真的完了,沈以臻会弄死她的。

叶南峤很快发动了引擎,黑色豪车经过古堡大门时,一个年过半百的门卫探出头来:“叶医生,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啊?”

乔雅被他喊得心悸,忙推开了,催促道:“时间不早了,你去洗洗。”

周豫脸色铁青,怒喝出声:“你的智商是被狗吃了吗?滚回房去!”

乔雅等待着天黑,但时间还早,只能随意找话题:“刚刚叶医生说的话,我也听到了,阿臻,临摹名画不是造假吗?这要是被发现了,是诈骗罪?会坐牢的。你这么年轻,不能铤而走险啊!”

乔雅知道他害怕什么,心里冷笑:你确实该害怕!

沈以臻感觉到她的亲昵和依恋,心情很好,也就没在意她那点小异常。他握住她的手,十指交叉地握着,低声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最近忧思过甚,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正想着,周豫话题转到了沈以臻身上:“那幅画进展如何?”

沈以臻许是被蛊惑,许是头疼难忍,许是一时大意,点了头:“好,听你的。”

周思鸾听的脑袋发晕,语气幽幽怨怨的:“怪不得我妈说,你性子深沉看不透。”

当然,惊喜之外,也有些惊吓。

“你这孩子……”

这大概是个神经病?

讨厌下雨天。

毕竟,不触及沈以臻的底线,他也曾辗转温柔,意切情深过。

“想不想买下来?”

他惋惜地收回目光,啧啧叹了句:“果然,名花都是有主的。”

沈以臻继续用行动“打”她的脸:“乔乔近来刚好比较无聊,周先生这个娱乐节目来的太及时了。”

她错的离谱!

乔颖看出他眼底流动的欲色,急红了眼,直接用头去撞他的脸:“你滚开!”

锃亮的黑色皮鞋,笔直有力的长腿,质地精良的白衬衫以及一张英俊的脸。他看起来就像个即将赴约商谈的精英,但实实在在一个衣冠禽兽。

沈以臻终于感觉到了怪异,握住她的手腕,眉眼间尽是关切:“你怎么了?”

一次两次,她对他的画功感到吃惊,惊艳,到最后也就反应平平了。

乔雅移开眼,没说话。她烦透了沈以臻,知道他应该是吃醋了,可她做什么了?只是巧合之下,看别人几眼罢了。他控制她的身体还不算,还要控制她的眼睛、她的思想吗?

乔雅在浴室里洗脸、刷牙,洗手台的墙面上有一面镜子,椭圆形的,里面显出她的样子。眼睛更大了,下巴更尖了,小脸苍白的近乎透明,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样子。

应该是见过了。

陈妈扶她下床,去了卫生间。

荒诞的,立体的,抽象的,甚至是扭曲的,女人在他眼里不再是女人,柔美病弱也不再是美,可一碰到乔雅,前功尽弃。

作为医生,最看不惯这种不把身体当回事的病人。

周豫败下阵来,低低笑了句:“算了,你可别用那双眼睛看着我了。”

他受不了她的关怀,她的温柔。

那女护士一听这话就跳脚了:“早说了转院,你偏不肯,病都给你耽误了!”

乔雅吐到他身上,并没什么东西,都是水。

沈以臻自我唾弃着,缓缓放柔了动作。他勾着她的舌,轻舔啃咬,缠缠绵绵黏糊了好一会。等结束了吻,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声笑:“骗我。你连接吻都不会。”

沈以臻听了他的话,走过去关了窗。

周豫蓦地想起这句诗,笑得若有所思:“呵,你不提,我倒忘记了,江北乔家,二乔呐。”

两道惊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