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邺听了会,敲门进去了,直接道:“先生,手机没找到。”

他现今这个狼狈样子了,真一刀杀了她,一时快意了,漫漫余生又当如何?

他一只眼睛看着她,里面寒气凛凛、阴郁渗人。

“老爷让我们过来的。”

他挂断了电话,加大车速,银白色的车身像是漂移起来,吓得周思鸾白了小脸尖叫:“臻、臻哥哥,你速度慢些,我、我晕车啊!”

“别扯这些没用的!”

成邺看到了,拿了锦帕去给他擦汗。

乔雅眼眸含笑,声音温柔中透着蛊惑:“成邺啊,你在爱而不得的地狱里孤军奋斗够久了。你压抑自己,谴责自己,甚至唾弃自己,我都明白,说实话,我都要心疼死了。所以,你真没必要继续委屈自己。你为周豫做的够多了,十多年的无悔付出理当收取一点利息。诚然,他给了你无尽的钱财,但成邺啊,那并没有让你觉得快乐。世间万事万物,钱财能买到的都是廉价品。”

他一声比一声狠厉、坚决,但乔雅知道,这是他心虚的表现。

他到这时候也学会自我贬损了。

车子摇摇晃晃,扭来扭去,随时有可能一头栽下坡去。

“你为了个女人辱骂我?我养你这么久,是让你给我添堵的?”

周豫打开后车门,清冷的月光下,冷硬的眉眼,温柔又邪恶的笑容。他没说话,静静欣赏她的狼狈,凌乱的发、煞白的脸,含泪的眸,艰难的呼吸以及羸弱的、微微起伏的曼妙身体。

他们小心翼翼地摸黑下了楼,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沈以臻应得爽快,像是准备做些什么,快步进了浴室。

周思鸾:“……”

“那你想怎么做?”

他想也不曾想过的。

乔雅知道他在忧思什么,心里冷笑:你把我看得像是个囚徒,连个放风的时间也不给,活该你累。

周豫在不法行业内游走多年不倒,肯定是有后台的。

翠鹭古堡的一日三餐多是中式的。

周豫低垂着眼眸,沉浸在“我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蠢的反思”中。

他辛辛苦苦维持的庄重沉稳好父亲人设啊,差点崩坏了。

周豫如何不爱她?他唯一的女儿,千娇万宠养大的。此刻,见她哭了,忙伸手揉揉她的长发,转向陈妈,吩咐道:“你先带小姐回去休息。”

只不过,她是求爱,他是求才。

他抬眸看她,狭长的丹凤眼翻涌着一层层的痛苦。

“我只想要你一个女人”

“哪里都好看。”

挖人墙角这种事,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

他这是求和的意思。

她真是错的离谱!

好多人想要他的命!

乔颖抬起头,动了动发麻的身体,但并没有去捡。她确实口干舌燥了,但并不想喝太多水,不然生理需求就要尴尬了。她知道羞耻心对一个人的摧毁,所以,竭力避免这些。

“阿臻,你知道我是怎么穿来的吗?”

她呢?

乔雅心一紧,伸出手想要打个招呼,就被握住了。她惊得回头,看到沈以臻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边。

她讨厌这样的脸。

一看到她耍的那些小聪明,他就想弄她。

原里,沈以臻结识了周豫,便开始临摹画作,赚取不菲佣金。他靠着这笔不义之财,走上了周豫的老路。发达后,他成了翠鹭古堡的主人,还把原主的尸体冰冻在翠鹭古堡的实验楼。

乔雅像他的母亲,甚至比她更柔弱,更让人无法自拔。

他们在深夜时分到达了翠鹭古堡。

当然,不知情的人只当他是洁癖过重。

乔雅怎么舍得让他舒服?她喘着气,身体的烧灼感让她汗涔涔,她湿发黏在唇边,咳嗽了一会,继续笑说:“倘若我死了,你也别难过,你还年轻,会遇见更好的女孩子……你喜欢个健康的女孩子吧,我这样病弱的,你瞧瞧,什么都给不了你,就连陪着你,也做不到的……”

沈以臻这时候听不得“死”这个字眼,近乎咆哮了:“她死了,你们都得死!”

他像是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就没听过发烧烧死人的。”

沈以臻也觉得自己越来越蠢了,乔雅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完全忘记她在他床上时的羞涩和生疏。她在他面前袒露身体都不好意思,接吻不会,用手帮他也不会,什么都要他教,分明是没有过男人的样子。

李大夫开始给沈以臻诊脉,问诊,又掀开他的黑色t恤,看他左胸腹处的一片片青紫和淤痕。

成彪懵了两秒钟,像是想到了什么,心直口快说:“先生,您说的是乔家的小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