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后,先前还时不时怼他两句的云歇瞬间安静了,萧让也未承想尝遍珍馐的云歇竟还会对食物产生饱腹以外的兴趣,而且显然……这兴趣还不小。

边上入青楼的闻言,纷纷露出会心又淫|荡的笑。

怀孕了。

阿越偷瞥一眼萧让脸色。

“衣服穿好。”云歇严肃道。

纸条上有三道褶皱,是三更。

云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只觉周身的血气都在往脸上涌,他紧阖眼深吸了口气,才堪堪忍住没把萧让从城墙上推下去。

速兰台目眦欲裂地望着萧让脱下狐裘轻披到云歇身上,替他亲昵地笼笼好。

众朝臣心头不寒而栗。

第21章

偏殿的柳不栖闻言宛若被雷击中,僵立原地。陛下说,那日带云相去了“醉生梦我”……

第三天一大清早,官兵护卫将云府的封条解了。

他当日道:“朕要与相父同吃同住三日以慰相思之疾,三日后昭告天下。”

云歇的脑袋被按在萧让肩膀上,瞳孔倏然放大,浑身僵硬如铁。

第六日,第七日……

云歇见他耍赖,瞬间怒了:“你玩儿我呢?!”

只是胜之不武的巨大负罪感和竟然输给毛都没长齐的萧让的挫败感,让云歇如鲠在喉。

萧让打定主意要输,便已做好了万全之计,云歇只要多撑着往外走几步,就会有护卫迎上来,引他上轿送他回宫,谁知道……

萧让递酒的手微微发抖,云歇望着,心中暗暗发喜,这家伙面上淡定,其实不比自己好到哪去,估计就是硬撑着。

柳不栖震惊不已,良好的教养让她并未多问:“抱歉。”

“而且你能找出我二十七还守身如玉的理由?”云歇嗤笑反问。

云歇偷瞥萧让脸色,谨小慎微:“……不喝酒了么?”

云歇听到这熟悉的女声,瞬间觉得世界都灰暗了。

这是一处私宅,风格奢靡中处处透着雅致,正是萧让邀三教九流集思广益的那座宅子。

“会,”萧让怕他不信,又道,“相父能说出我故意要输给你的理由么?”

萧让不知道黑黢黢的罐底下,有没有恶心的小虫。

萧让在想,他真的有他自认的那样了解云歇么?

接受到萧让好奇的眼光,云歇霎时反应过来,他同萧让废话做什么?

……

萧让怀疑自己帮他的动机,又怕他锋芒太露,惹自己猜忌,暗害于他,所以时时在自己跟前进孝表明他没有异心,又无声中透露他对自己无法构成威胁的信息。

狗奴才承禄:“……”

还是有人为利所诱,揣摩这贵人心意,谄媚道:“这窘迫难当的穷书生才日日将情爱挂在嘴边,哄那无知女子倒贴痴缠,像贵人您这般,若是仍求而不得,自是……自是……动之以利,压之以势,她若仍不肯,强取豪夺囚禁之也未尝不可。”

傅珏愣了。

云歇说,他会的,一定会救他。

承禄轻声道:“陛下好容易睡下,您待会儿再过来……”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萧让说这话时,心尖酸意一阵上涌。

云歇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二人又白他一眼:“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吧,这都改了好些个月了。”

至少别在今天。去了便是……羊入虎口。江邂特别想告诉云歇,他玩不过陛下的。

承禄不住点头,眼泛泪花,痴痴傻傻地跑出去了找陛下了。

向来嚣张跋扈的人突然这样,承禄登时手足无措,凑上前安慰:“云相,您且放宽心,陛下他、陛下他……”

但这狗东西竟然抄了他家,那些他还没来得及处理掉的东西,就这么公之于众了。

他倏然凑近,抱着作弄的心思,想看他脸红气恼,沉声道:“时辰还早,相父让我弄一次,我就上一次朝可好?”

承禄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论崽成年以后,二人拥抱的隐秘感受:

他搂着云歇束素般的腰,唇边勾勒了个稍纵即逝却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这是……表达孺慕之情?那也该是萧让坐在他身上……

“我现在就走。”

云歇点头。

云歇打断:“并非在生你的气。”

阿越眼里划过了然,笑道:“那就是在生陛下的气了——”

云歇恼羞成怒打断:“别顾左右而言他,我没功夫跟你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