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祭司只留下了夫人的画像和落月族的组训,其余的,并未多说。这房子是圣祭司专门为夫人打造的,夫人在落月族的这段时间,就和几位住在这里吧。”

“天下,走这边。”

“你没有必要跟我变得亲密。我赢了。”落下最后一子,连日来一直面无表情的骆天下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天下?”先是看了殷西泽一眼,确定殷西泽无碍,南青涯才跟着殷西允一起寻找骆天下,“天下怎么不在?”

突然一个黑影从房顶跳下来,骆天下一惊,瞬间绷紧了身体,可是分辨出来人的声音之后,骆天下就放松了下来,缓慢地站直了,转头看着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的南青涯。

骆家上下,除了骆天瑶总是针对骆天下耍些小手段,其余人之间一直都是和乐融融的,从没人想过有一天他们会与谁断绝关系。

“不需要。”皇宫她都来去自如,一个丞相府而已,她还不放在眼里。

“你带着天下回来,目的是什么?”殷西允也突然凛了表情,冷眼看着夏侯尊,接到消息说天下要回来探亲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这并不是现在的天下能做出的决定,你在盘算什么?天下又在想什么?你们不说,我就什么都布置不了。“殷西允的潜台词很明显,不管骆天下想要做什么,他都会相助。

“天下饿了吗?先吃点东西?”终于忙活完了,骆天穹赶紧凑到自家妹妹身边。

她会报复的,但是不会特地去报复,像这样,等到一个机遇,然后用一句话就可以在对方的心上戳一刀,省时省力省心,不是很有效果吗?

看着骆天下什么都不想就跟着他照做的模样,夏侯尊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

夏侯尊也觉得,这粉嫩又闪眼的衣服确实有些不符合骆天下一贯的气质,但是穿在骆天下身上,却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衬得天下多了一分平时所没有的娇嫩可爱,让人禁不住心生怜爱。

这情况,在天下远嫁宣武之后才有所改变,准确来说,是南青涯主动向他示好的。他本就十分诧异了,可想着男子汉大丈夫,没必要揪着那点事情不放,斤斤计较倒是显得他小气了。

青、黑:⊙o⊙…爷,珍爱生命,远离夫人啊!

可对视了好一会,也不见夏侯尊回答,骆天下不耐烦地蹙眉。

“天下?”

夏侯尊大赖赖地就进了夏侯佑的寝殿,但那一身狼狈的样子可吓了夏侯佑一跳,穿到一边的朝服也顾不上了,一个箭步冲到夏侯尊身边,扳着夏侯尊的肩膀扭来扭去,一双桃花眼像是要放出x射线一样将夏侯尊扫描个遍。

她想不明白流月到底在玩什么,虽然她从来都没能理解流月脑残的思路。

虽然他是比爷和碧他们多跟夫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可是那个女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反而越让人迷茫。

这丝线的间隔太过细密,而且十分没有规律,横的、竖的、斜的,各种走向各种角度,交织出来的空隙更是大大小小什么形状的都有,而且不知道这些丝线有没有连接机关。这区域本就不容易通过,若是丝线上在淬了毒……麻烦啊。

“特殊符号?那夫人是怎么知道的?”青依然是嬉笑的语气,与平时一样,可是骆天下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森冷,似乎只要她的回答不尽如人意,即使违背夏侯尊的意思,他也会对她下手。

骆天下的目光转向另一边,那里是一条漆黑的甬道,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不过当天晚上,当六个人重新来到白天的湖畔时,夏侯尊不但没有明白,反而更迷糊了。

这是什么意思?王爷那边又不缺酒,干什么非要送这杯过去?

夏侯尊的脸色更黑了。天下极少笑的,他见过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而为他展现的笑容,更是少之又少,而现在,天下竟然因为司空幸的出现而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天下喜欢司空幸。天下为什么喜欢司空幸?这他哪知道啊!就是因为不知道,他才更加不悦。

“小尊,你可不是那种好奇心重的人啊。”

“没别的想要的了?”夏侯尊坚决地转移话题。

爷,您知不知道夫人现在是穿着男装的?两个大男人手牵手难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而且一个健壮一个柔弱,站在一起未免也太和谐了吧?就是因为和谐,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可是呆在一起久了便明白了,他能对每个女人温柔,因为她们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都是政治上的工具,没有任何差别。因为那个特别的人还没有出现,所以他可以对任何人温柔,但那温柔,却是冷的。

是谁让这个单纯的女人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是他吗?是他一手造成的吗?是他毁了那个眼中只有他的单纯女人吗?为了崇文国的大业,他必须那么做,以前他也做过无数这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为什么只有这一次,他竟然觉得后悔了呢?若是他当初没有答应夏侯尊的求亲,是不是她还是曾经那个只懂得追着他的笨拙的骆天下?

同样是骆家的女儿,可是从小家里人就更疼爱骆天下,不论是长辈们还是两位哥哥,不论什么好事都会想着骆天下。

“真的没事?需要给你找个大夫吗?”啧啧,脸红通通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吧?骆天下视力奇好,虽然夜色迷蒙,可是要看清楚坐在她对面的殷西允还是没有问题的。

“殿下,这话您已经说过千回以上了。”掏掏耳朵,对于陶迦的威胁,云丝毫都不在意。

这只看起来是个蛇王,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暂且不议,总之很久没有活动筋骨锻炼身体的骆天下是彻底兴奋了,就刚才这巨蚺展现出来的度,就足够让骆天下热血沸腾了。

骆天下看了看殷西允,又看了看树上的琴。虽然觉得不需要人专门看守,但她还是担心琴会掉下来,要是掉下来的话,她就又要去找新的琴了。

“谁惹本王的夫人不高兴了?”低沉而冷硬的声音,口气狂妄而嚣张,这么说话的,除了夏侯尊再无第二人。

“哦?大皇子何出此言?”

夏侯尊这么一说,陶迦更认定了骆天下的价值。

“你就不能老实点?”

“大皇子、南丞相、二皇子,欢迎来到宣武国。”面对外人,司空幸绝对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嗯?骆夫人要这个东西做什么?做衣服?”看着那根晶莹剔透的天蚕丝,陶迦挑眉。

两个人又看向骆天下。骆天下不惊不喜,似乎事情就应该是这样展的,一脸淡然地继续喝茶。

“姐姐!”惊喜的声音猛然想起,然后一个不明物体就向骆天下飞扑过来。

夏侯尊皱眉,夏侯佑偷笑。

“没有了。”

“明天带你去?”骆天下歪着头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骆天下没有立刻回答流枫的问题,而是盯着流枫看了半天。

“不在。”黑酷酷地回答。

天亮之后,夏侯尊一下朝就直奔骆天下的小院,结果骆天下还是在睡觉。

“骆天下恃宠而骄!罚闭门思过三日!”骆天下一副状况之外的样子让夏侯尊格外生气。

“嗯。”骆天下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以把自己的愿望写上。”见夏侯尊迟迟不动笔,骆天下在一旁提议,“四个字就够。”骆天下在孔明灯上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