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茹香轻笑起来,拿了一件厚实的衣裳给石清披上,两人出去看烟火。绚烂的烟火在深邃的夜空轰然绽放,一朵朵缤纷多彩的花朵稍纵即逝,爆竹声震耳欲聋。石清跑到院子中央跳着叫着,兴奋的不得了,许茹香也受其感染,拿了几支冲天炮还是玩起来,直到丑时,姐弟两才兴尽而归,回屋睡觉。

“我知道,多谢大娘关心。”

虎娃穿着厚厚的棉衣,被裹得像小皮球似地,正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等房东大娘来。虎娃看见石清包着一个灰布包起来的东西,便问:“喂,小叫花,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天夜里,许茹香和石清下工回来,却不见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待的小莲。

“对不起,我……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和你一样!”许茹香眨眨眼,露出女儿姿态。

这天是八月初七,许茹香向刘掌柜告了假,怀揣着十两银子,和石清一起到城西的百姓弄去寻找店铺。去之前许茹香就打听清楚了,城西的租金便宜,尤其是百姓弄那一带,不是那片区的人少生意不好做,而是面临拆迁,大半商铺都搬走了。一品居在城东,与百姓弄相距甚远,这里又没有公交车黄包车什么的,雇不起驴车,交通工具全凭两条腿,许茹香和石清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城西。

赵慕枫微微挑眉,有些不习惯许茹香太过客气的语调,嘟囔道:“走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慕枫似乎不大明白,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以。”

刘掌柜更是惊奇,他浸淫酒楼二十年,自然认识罂粟壳,咱一品居的这道酒酿烧大虾从来不放这味料,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刘掌柜心底里早已把赵慕枫骂了千遍万变,这家伙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奈何人家是客,且店里还有这么多客人看着,暂时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岳大老板来了再做谋划。刘掌柜解释道:“这个……额……这是一种香料,可令大虾的味道更为鲜美,回味无穷。”

这一变化来得极快,小杨还在云雾之中,赵慕枫已金刀大马的坐下来,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叫道:“小二,爷要点菜,记下了,爷只说一遍。脆皮蟹珍珠,翡翠羊腿肉,酒酿烧大虾,一品熊掌,青龙过江,乌鱼彩馐……”赵慕枫一口气报了三十六道菜,无一不是当世名菜,听得临近的人目瞪口呆,好多菜名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

这天中午,张阿宝要做鹌鹑蛋炖兔肉,又叫许茹香来打下手,许茹香能看见辛小顺眼睛里冒出的火光。“我才是师父的徒弟,这个姓许的算什么?”辛小顺这般想着,对许茹香的妒意更浓。

“我叫杨进,你叫什么名字?”

正说着,小顺又从厨房出来,斜瞥许茹香一眼,神情颇为倨傲,这个来应征的小矮子居然比我还小。“师傅正在做聚三鲜,先等等吧!”

“哦。”石清知道许茹香要换衣服,三两口把粥喝完,咬着小半个馒头,抱起庙门边的大木板,把大门拦起来,然后才跑到外面去守门。

许茹香翻一个白眼,这汉子不仅粗鲁,还忒没礼貌!

许茹香花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白下村。现下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许茹香的背心全被汗水湿透了,还好村口有个卖凉茶的小摊,许茹香连喝了三碗凉茶也解了渴。许茹香会了茶钱,就往村子里走去,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包着碎花头巾拖着墨绿裙子的少妇叫住。

她躺在陌生的竹床上,忆起年少时的浮华往事,不觉间已落下两行清泪。“我叫许茹香。”她唇齿微启,闭上眼,泪水无声。

“病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我赶紧看看去。”房东大娘就更要往屋里闯了。

石清挡在里屋的门口,叫道:“大娘你不能往里走!”

房东大娘冷笑道:“怎么?我为什么不能进去?难不成你姐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才不是呢!我姐姐……呃……我姐姐伤风,会传染的,孙大娘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进去看看姐姐吧!”

房东大娘一听会传染,一下就顿住了脚步,她扶着门框,貌似关切的问道:“你姐姐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伤风了呢?”

石清笑道:“今天不是出去了嘛,回来就伤风了!”

房东大娘隔着门往里屋望:“怎么这么不小心?吃药了吗?”

“这不是正过年嘛,哪家医馆开门啊?就喝了一碗姜汤,准备等医馆开门了再去抓要吃。”石清信口道,现自己还真有说谎的本事,越说越像。

房东大娘怕传染,终究没有进屋来看许茹香。打走房东大娘,石清立马关上门,冲到里间来,兴奋的问许茹香自己表现如何?许茹香走下床,来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见房东大娘已经回房。许茹香忍不住捧起石清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一口,欢笑道:“你这小石头呀,可真是我的好弟弟!没想到你这小脑袋瓜转得还真快,你不去演戏还真可惜了!”

石清怔怔的呆住了,他摸摸自己的额头,看着许茹香笑靥如花的脸,觉得姐姐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姐姐……”石清轻轻的叫了一声。

许茹香倚着窗户,双手抱胸,浑身散着明媚的光华,笑问道:“嗯?什么事?”

“没、没、没什么事。”石清脸颊刷的一红,他迅低下头,跑到外间屋子去了。

许茹香很是奇怪,这小子又哪根筋不对了?良久,许茹香还不见石清进来,就在门口叫道:“喂,小石头,外屋没生火盆,你不冷吗?”

石清正坐在床上呆,听见许茹香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啊?姐姐你说什么?”

许茹香轻轻摇头:“你这孩子,到里屋来,天色不早了,我去做晚饭,晚上想吃什么?”

石清想了想,道:“小炒腊肉。”

“没问题。”许茹香笑道,穿了棉衣就到厨房去了。

还有几天假期,许茹香和石清天天宅在家里看写写字,这是从来没有过悠闲日子,等到去上工还真有些不习惯。

这天,许茹香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虽然有石清烧来的热水,但两手还是被冻得通红。许茹香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额头山渗出滴滴汗珠。她只扎了一个麻花辫子,洗衣服的时候辫子总喜欢掉到身前来,许茹香又把辫子扔到背后。忽然,许茹香感觉有人靠近,于是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来一看,一张看不清相貌的脸就凑在眼前,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

那人深吸一口气,声音很是好听:“好香的人儿啊!”

许茹香一巴掌就扇过去,那人似乎也练过拳脚,身体往后一仰,右手却同时来拿许茹香的手腕,许茹香的手立即变化成蛇形,在那人手腕上的太渊穴用力一击,那人“啊哟”一声,蹬蹬蹬疾退数步,握紧手腕,恨恨地盯着许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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