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语,他又看向一旁的欧阳落:“落儿,你是怎么想的?”

“不是,只是给你重新换了任务,这一身行头不宜露面,你知道的。”

“这孩子……”

忽然,室内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有些做贼心虚的欧阳落连连推门进去,却是看见他静静地坐在靠窗的小榻上,只觉奇怪。

她这一番话,本就是要试试欧阳落的态度,既然她都这样配合了,当然得逮住这个机会了。

毕竟,皇子拥兵造反逼位,是每个帝王都得防着的事。

不想再听见慕晟熙的喋喋不休,欧阳落直接指明让新竹来回答。

你说这般侧身躺着,肩头又被人重重压着,动都不敢动,怎能睡得舒适呢?这也就算了,关键欧阳落睡觉还极不老实,总爱动来动去。本就是如此近距离地挨着,又被她有意无意地挑拨着,怎能不让他心生**呢?

所以,堂堂昊国四皇子,这么多日来一直过着伺候她的生活。渴了给她喂水,冷了帮她挡风,气息微弱了又给她度气续命,偶尔还得受梦靥缠身的她的折磨。

“不用,这个国家从不留贪生怕死之辈!”

只见那冰块就这样直直而下,没碰到他分毫。

好像,她真的就只是欧阳落。

昊宣宗也只是简单的安慰了几句就又回宫了,或许会暗叹几声这孩子的痴情。

那人却是不顾这些,笑声还在持续之际,背手取箭拉弓,是特制的冰弓冰箭。因年纪幼小,力量不够,光是拉开这弓对他就很是吃力,但他还是尽力将这一箭射了出去。

有希望,是否意味着施咒成功?施咒成功,是否意味着他便是她挚爱之人?

面对盛怒暴戾的欧阳昶曦,那老者丝毫不惧,对视着他,气定神闲地说:“这肩头之毒,我可以解;这心头之伤,力道不够,半寸偏离,未及要害,我也可以治。但是,这血流殆尽之躯,即便你杀了我,杀了整个阳国,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就算这样紧紧得搂在怀里,却还是感觉不到一丝半毫的温暖,突然发现她离得好远好远,让他莫名的害怕。

暮落自知命不久矣,便想在这弥留之际再任性一把,圆了那最后一丝执念。

“箫筱,别怕,三哥哥会救你的!”

还是那块通透晶莹的玉石,没有一点变化,而另外一块却是莫名消失不见了。

这三件事,他们仅只占了一件,还是被逼无奈的保命之法。他不犯人,但人人都欲犯他,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愿看见大军挥下血流成河的场景,亦不想看见阳国被逼无奈,喷发岩浆,同归于尽的结果。所以,双方各退一步,言和,如何?就当是为子孙积德了。”

索性,鼓足劲儿,三两步跳了过去。果然,不是一般的凉爽。遂对这地宫内的冷热地势充满了好奇。

“不管我信与不信,我只要你说真假与否。”

“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一帮小妹呀。”

对于她这样的态度,暮落倒是淡定多了,悠闲地将她脖子上的弯刀拿开,说:“若是信我,你今日就先回去。三日后再来,我乖乖跟你走。”

百万大军压境而来,如天降神兵,势如破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仅消三日,便将他阳国之军直逼王城。

夜半三更,百万大军又动身前行了,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皓月之下,人影幢幢,浩浩汤汤,好不壮观!

但他仅是这样吻着而已,并没有其它动作,而暮落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除了这样,她别无它法。

尽管只是在心中骂着,欧阳昶曦却是像有了感应似的,泛着猩红的眸光突然直睥向她那红红的小脸蛋儿,含着邪恶的笑,笑得暮落莫名其妙。

言下的戏谑之意不言而喻,周围士兵也纷纷笑了起来,谁管他曾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斉山寨主君韶翊,现在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

随后,大军重新出发,整整一夜,欧阳昶曦硬是没让他们休息。反倒是筋疲力尽的暮落,偎在欧阳昶曦的怀里睡了个安安稳稳的觉。再醒来之际,已是日上三竿了。

话音刚落,欧阳箫筱就只拉着欧阳落连连向后躲去,虽然明知她躲不过的。

他要向世上所有人宣告他的所有权,让她欧阳落想逃都没处可去!

与此同时,欧阳昶曦也查出了欧阳落连着好几夜外出的缘由。按太医的说法,这是梦游,而引起欧阳落梦游的原因,便是那《瑶落》之音。

“你瞎说些什么?”

菡萏院里,听王爷吩咐在此静候着的新竹、寒秋两人突然看见衣衫不整的王爷抱着满身是伤的欧阳落从外面匆匆冲进来,都呆住了。王爷不是说是带公主回来的吗?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幕。

“就算如此,那又怎样?实话告诉你,身体是欧阳落的,灵魂是暮落的。你的欧阳落早就死翘翘了,是我代替她在活着。”

俯身接近耳畔,温柔缠绵的声音再度响起,惹得她全身不舒服,只想逃,尽快逃离他这个危险的人物。

他怒了,真的怒了,彻底的怒了,不会再如往常那般轻易饶过她了!

病态的欧阳落扯着嘶哑的嗓音弱弱开口:“父皇!”

信步走出寒露宫,看着那一群前来看好戏的关注,慕潇瑶在心中只叹世态炎凉,如今,随便一个人好像都敢来欺负她了。

冰块刚破,慕晟熙就匆匆走至那群人头间,不顾形象,在其中翻找,唯恐见到那熟悉的面容。

“具体是这样的,我这几日突发奇想,想研制出一种比紫云蝎更好玩的shāshǒu。既能掩住人们的注意,还能在无形中一击致命。”

扫视了一眼周围众人,看着那一脸的期待,不禁想笑。他若真是如此好的男儿,那你们嫁好了,何必等着我呢?再说,这些都是给欧阳落的,与她暮落何干?一个明知她身份,还如此大肆求爱的人,意欲何为?

在他们心中,永远都有比你更加重要的事物,何必如此苦苦等待?

“心爱的娘子哟,

“不劳你费心!”

说完,两人也离开了那片原野。一切又变得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那烛花闪闪烁烁,欧阳烟雨也渐渐有了困意。算了,就这样吧。轻吐一口气,红烛随即黯灭。轻闭双眼,倚桌而眠。

人生最缺一知己,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人一酒壶,畅谈心中不顺事,痛饮世间甘醇酒,好不痛快!

但是,如果仅凭一场联姻就能解决一切战事的话,那那些保家卫国的士兵还有何用?

这话说完,轮到那巫医诧异了,惊问:“姑娘此行难道并非自愿吗?为何还要想着回去?”

尧弘帝不禁心寒,都十六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恨是放不下的。当年,若不那样做,怎能护得了她们?

他说:

“我不嫌弃你!心甘情愿娶你,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