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熙轻轻点头示意,不愿再说下去。静静望着那人远去的方向,似有不忍,或是无奈。

急急推开窗,只见一匆匆背影,侧头瞬间,有银光就着月光一同散射进了她的眼睛。顾不了其它,直接跳窗而出,循着那若即若离的身影追去。

她也不知道。

毕竟是女子,暮落不好拂了人家的美意,顺手接过酒杯,盯着这女子瞧。总觉得很眼熟,瞅了半晌,才想起这位měinǚ就是那日尧弘帝寿宴上献舞的阳国公主明蝶飘。

旁人如此认为倒还说得过去,可她暮落却是不会信的。

暮落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待了接近一天,毫无音讯,让欧阳昶曦等人心慌不已。先是担心病情难治,愈发担忧。后来,一会儿怀疑暮落遭害,一会儿又担心二者在疗伤过程中皆受伤。想要进去察看,又对那开门机关无计可施,只等得众人心里发毛。

而这消息传到寒露宫慕潇瑶耳中之时,已是多日之后。与世隔绝的她能得知这消息还得多亏那轰动天下的龙玉。

暮落想说,你们大可学那群凤撞门而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谁有这个胆量做呢?

金凤拼尽全力撞向神像,神像随之倒坍,刚好堵住了那唯一的出口。而由于猛烈的撞击,山体严重受创,坍塌而下,彻底封死了出去的路。

“那是怎样?我警告你,你若是再这样下去,不管她有没有利用价值,我一定会宰了她。”

你满心念想的全是那所谓的龙玉至宝!

再一次,暮落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话音刚落,又是一批人涌进了客栈,持剑相向。

再尝试着向前走了两步,便是利刃相向。

于是,所有的人就像个傻子一样,静静地看着暮落在那里用膳,悠闲自在,全然不在乎众人的生死。当然,也包括她自己的。

在座之人,皆是口吐鲜血,脸色苍白,勉力支撑在饭桌上,怒视着暮落。一双双喷火的眼,都够把她烧死千次了。

“难道不该怀疑吗?”

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犹豫。不是因为畏惧些什么,她现在已不在乎这些了。而是,根本就没这必要。在这落座诸位眼中,欧阳昶曦与欧阳落何种关系,他们都心知肚明,所以无所谓。若她接受了云渊的好意,众人如何看她?是奈不住寂寞,还是本就无耻下贱?

说话之际,欧阳昶曦和暮落也已落座,正好就餐。只是某人却一直紧握着暮落的手,不肯松开。

云渊再次无语了,不知是谁刚才那么担心受伤的会是欧阳落,现在倒是一点也不关心了。

说完,便举剑向暮落身上袭去。

“落儿!”看见她这样,欧阳昶曦心痛不已。多想,让自己替她遭遇这一切,让她免受惊吓。可惜,事难挽回!就连如今,再次面对,也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为这样一句呼唤。

“怎么着?如此不知礼数,完全是丢了我们皇家的脸面。今天我这个做皇姐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长幼尊卑!”

“我要进宫去见我额娘。”就在王府门槛前,暮落突然停下,冷冰冰地对欧阳昶曦说道。

虽说君韶翊要求他把她安然无恙送到王府,但谁也保不住他会不会耍什么花招。

这时,一只蝎子正好爬上了云渊手腕,仰头望着他,貌似是在与他交流。

“你先松开手,否则免谈!”

“是!”

“你等等我!”

算了,还是他自己来说吧。君韶翊向暮落走了一步,拉近二人间的距离。然后,问:“你喜欢我,是吗?”

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又急忙解释:“表哥,是我呀。我是暮落,不是什么尧国的十九公主。你不记得我了吗?”

随着电梯的持续不断地上升,暮落的心跳也频繁加。

“我们回景国,在城外河中现了你,天色已晚,又是这样的暴雨天气,就带上了你。”

终于,这样僵持着的局面被打破了,一个既有担忧又带喜色的太监走了进来。

从此彻底远离他欧阳昶曦,还有他那些正在实施或者即将出现的阴谋!

“愿不愿不是你说了算的!”

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静观事局的变化,等到最后一刻再做决定。

慕潇瑶,那个从里到外都是天仙似的人,怎会做出红杏出墙这类的事?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自顾自地继续着。

被他抱起的暮落,头压得低低的,刚好能看清他脸上全部的神情,一览无余。

你是否也在思索,江山,美人,何去何从?

终于,压轴之舞完毕,那高高在上的皇,终于话了:“箫筱,告诉父皇,这支曲子叫什么名字?”

但,只此一眼,你便没有机会。

想起故乡之物,怎能不欢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