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就要彻底是自己的。他的人和心不再属于自己,还不许她占个小屋子么?女人,其实可以这么不要感情地卑微活着。就当是对她爱他的施舍好了,反正她一向想得通。

胡韵不答,微笑着看她,若是让秀秀知道,这汤其实是胡律吩咐人熬的,不知她会怎么想。

胡相夫人低头一笑,摇摇头:“我儿子中意的女人,可宝贝着,怎么会是童养媳。”

“这小兔崽子,等我抓到他……等我抓到他……”喘了口气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小丫鬟报说:“太后娘娘,六王爷来探望您了。”

离朱被他这句‘外人’一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酝酿了半响又道:“秀秀是我好朋友,我算不得外人,是自己人。”说完瞟了瞟秀秀。

爷爷遗憾不遗憾秀秀管不了了,只知道赵喻再这么看着她,她就要遗憾地转身了。第一次在殿上与他亲密接触,这种感觉来的有些奇怪。就像小妾们见了夫君一样,又羞又怕又期待又无奈,秀秀好像突然有些理解了妾室们的心情,其实她们活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夫君高兴了,来逗逗你;夫君不高兴,将你休了,人老珠黄没有第二春。

他这句话倒是说得好,若不是他晚上去找她,她犯得着哭哭啼啼饭都没吃吗!秀秀低下头,不动声色瞟了一眼身旁的胡律,向他求救,胡律轻声道:“陛下方才问你对人员失踪案有何看法。”

应该再请个会做包子的厨娘才好吧,她吃包子其实很挑,必须要找经验老道的包子师傅,又要一把血汗钱呐!哎,纠结,当官了还有节衣缩食,早知道就住在相府好了。这样下去,她的财大计也很难实现。

“大人,先用饭吧。”初杏提醒道。

至于秀秀,虽然也是十年寒窗苦图,不过她一介女流,赵喻觉得也不需要她有什么担当,亦没什么特别合适的职位封给她,就让她做了准兰台御史,听着很好听的样子,勉强握着一支笔,没忘了她读书人的身份。

秀秀正要撩起袖子,虽然没想真打,也先试试套路,万一自己打得过呢,也少出卖一个秘密。这时一双大手将她往怀中一带,已将她护在身后。原来是胡律,他来的倒是及时。

“这女人没救了!”走了之后他又很后悔,悄悄折回来接她,原来秀秀已经走了小路,早已回了府中。

要做官便做京官,这是秀秀一贯的认知,今日这个认知更加深刻。不是她看不起地方官,照今日这种状况来说,当京官的好处实在太多。喝喝花酒,逗逗姑娘什么的,还能捡着些许便宜。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安花。”帝都花开妖娆,只是她无心再看了;探花宴酒酣,她也无力再饮了;雁塔题名证今生,她也没有兴致了,她只想回家。她现在只想找到胡律,哪怕让他狠狠折磨一番。

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脸红心跳过,好热,比他偷亲她的那会儿还要热。刚刚被他碰到的手,都在燃烧,万分不自在,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秀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前几日他还打击她说女人不要太自信的,他一定因为这句话,真的羞愤的想自杀吧!如果是那样,她会很伤心的。

胡律想送她一把匕,他的秀秀长得那么可爱,万一以后有人骚扰她,她也好防身,可是一想,时常骚扰她的,不正是自己么?万一她拿来对付自己怎么办?不行不行。

兴许是他平素养花,日积月累,指尖也带了淡淡的香吧。秀秀的嗅觉里,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很好闻。秀秀撇了撇嘴,这么香香的男人,真叫人没有抵抗力呢。

暖风轻轻地吹,淡淡的光圈扫落她身上留下一排阑珊的影,她眼角睫毛微微扇动,红唇微张,唇边的弧度柔美又妖娆。

秀秀冷哼一声,嘴角翘了翘,毫不在乎地反问他:“亏是什么东西,没吃过,好吃么?”

秀秀走在贡院门口,望着深深的庭院,朱红的门,高高卷起的帘,心里有些酸。人们常说:一如宫门深似海。自此以后,那些原本可以保留的天真,或许就要被满朝风雨洗刷得满目疮痍了。

他正了正衣襟,偷窥秀秀怎么叫偷窥呢,分明就是很小心仔细的看嘛。平素不觉得,这丫头一旦认真起来,用她灼灼的眼睛望着你,没有哪个男人能扛得住。

该死的,胡律一定是拥有一种能够自我植入别人大脑的能力,不然怎么时时处处都能想到他呢,她的大脑一定是中了他的毒颇深。

赵喻摇了摇头,也只有这个弟弟能直呼他一声哥哥了。

女人亦如是。秀秀斜眼打量对面的人,除了略显猥琐的轻佻动作有些不伦不类,其实与赵喻长得七八分像。印象中的赵喻,差不多和他一样的身形,连步伐走姿都是相差不离,看来他们真是亲兄弟。

不知道是不是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山洞中又湿漉漉的,她一个没看清,砰的一声扑倒在地。“哎呀!”她揉了揉手腕,又回过头来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摔跤啊!”说完又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

昨日她没吃饭都能将胡律扑倒也是情有可原,她也不想的,可是一时没忍住,这与潜能什么的,实在没有多大关系。

等他走进房中,看着地上的绣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秀秀比阿韵长得娇小一些,脚的尺寸自然也就小一些。

他不看他,她却攀上他的背,光洁的玉体温润,紧紧贴着他的衣衫。

秀秀点了点头,不以为然道:“韵姐喜欢的人,自然是世间最好的男儿。”情人眼里出西施,每个女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完美郎君。

焚香沐浴之后,秀秀也没有特意去束,任它自自然然垂在身后,一痕淡香萦绕在间。唯一让她感觉不同的是,露珠沾湿了裙边,额角似乎有些凉。

娘亲突然从浮空中落到地面:“哦,你说的这事儿啊,这事儿,不行。”娘亲坚定地摇了摇头。

“嗯,那你求我吧。”胡律一本正经,他倒是想看看,她怎么求他。

小丫鬟识趣地退下去,还很贴心地关上门。

秀秀:“……”娘亲,你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真是死不要脸!他不勾引他们,他们能扑过来吗!当然了,他们自然不包括自己。自己是被逼的。每次被逼的没有办法的时候,她就扑过去咬他!

雨幕模糊人的视线,大风刮走了她的伞,秀秀没有去捡,原本就湿透的衣衫,就像刚从水里拎起来的一般。

“你们说的这些事,算不得什么大事,半年后的陛下大婚,那才是值得期待的。”一彪壮大汉说道。

一想到此,秀秀自内心的感叹一句:“承风哥哥也太坏,还让不让人开茶楼的好好儿生活了!”

与玉姑不欢而散之后,秀秀就去厨房熬汤,她就是在熬汤的那个傍晚,遇见胡律的。

是的,她虽资质驽钝,好歹一心一意求上进,为的是有一天能配得上自己喜欢的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个时代湮灭,又会有新的时代崛起。

秀秀唔了一声:“我最近没什么想玩的,不然你将头剃下来送给我啊,最近假好像特别流行呢?”

离朱:“……”

又是一阵沉默,秀秀收拾心神,正色道:“离朱王爷,我今日找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离朱亦正了正衣襟,正经道:“秀秀大人,我老娘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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