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欲仙欲死叫的正欢的某个女人也缓过神来,一双凤目不耐地上挑,眼角欲望未退,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不解风情这个时候闯进来,身体虚弱极了,酸痛的手臂拉了身下的锦被盖好娇躯,娇嗔着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哦,是么?”胡律挑了挑眉,她倒是及时,竟去了这么久还未回来,不知道他已经很饿了么!

明知道他有很多女人,还执意跟他在一起,他不知道世间竟有这样的傻女人。

夜风一阵凉似一阵,胡律左手冰冷的指尖擦过秀秀颈边,将她被风吹乱的秀别到耳后,大手托着她的后颈轻轻抚摸,又向上缠上她的丝不断揉捏。

胡律的话,秀秀本能地不想听,可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最后还是去了胡律的书房。狐狸君这种生物,天生就有这种魔力。

“嗯,说吧,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要娘帮你把他抢回来?”娘亲捏着秀秀粉嘟嘟的脸,笑得一脸淫。邪。

“胡律,你怎么这么不孝顺没良心啊,别人非议你爹爹质疑你姐姐,你竟权当没听见,真是枉你爹爹那么疼你姐姐那么维护你了。”

反正无论她怎么说,都说不过娘亲,于是只好作罢。

娘亲太精明,骗不过只好随机应变,秀秀坐正了身子,一五一十地答道:“没有,我没有为他淋雨,我又不傻,怎么可能那么傻?我只是出去忘了带伞,娘亲,秀秀不敢骗你,秀秀不该不听娘亲的话,偷跑出去的,秀秀下次再也不敢了。”

虽然狐狸君在外面养女人需要一大笔开销,但好歹也是相府,府中经费到底是有多入不敷出,连个多余的丫鬟也养不起?

秀秀好像突然明白了爷爷将她送到相府的原因,爷爷说:“秀秀,机会都靠你自己把握。”这句话就像当年玉姑说的:“秀秀,你喜欢谁也不能喜欢赵喻。”这句话一样,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众人越说越兴奋,有一人跳起来道:“官道消息称,殿试之后,无论关系亲疏,一律不准称考官为师门,这样所有及第的考生都是天子的门生。”

秀秀想:原来这个世界一直是开放的,只是她太保守。

那一年,秀秀刚满十二岁,金钗之年,活泼可爱。

三年前,新帝即位,旧制大改,朝堂经历过一次大清洗,地方割据势力也基本被铲除。在左右相国的辅佐下,文武百官的齐心协助下,敬德陛下焚膏继晷,励精图治,对内休养生息,对外睦邻友好,海内外一派生平。

“小姐,少爷让你陪他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山洞中又湿漉漉的,她一个没看清,砰的一声扑倒在地。“哎呀!”她揉了揉手腕,又回过头来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摔跤啊!”说完又大步流星朝外面走去。

“好了,小姐吩咐要好好服侍你,我们自然会对你温柔些的,谁让你叫温柔香呢。”两彪壮大汉猥琐地靠近。

紧接着,山洞里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秀秀捂着嘴偷笑几声,才带好斗篷,隐入茫茫雨雾中。

夜已经很深了,胡韵正着高烧,院子里灯火通明。秀秀见前屋还亮着灯,就爬着围墙,翻进后院,蹑手蹑脚朝卧房走去。下雨天有些滑,她一个没站稳,又摔了一跤,爬起来揉了揉臀部,觉自己越笨重了,一定是最近吃了太多肉的原因。

正当秀秀拍着胸口喘了口气,感叹没人现时,胡律冷冷的声音透过冰冷的雨丝传进耳中:“秀秀,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秀秀打了个寒颤,身子猛地一抖:“没,没去哪里,我就睡不着,四处看了看。”秀秀抬起头来四处瞧瞧,确定没有别人,才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要睡觉。”

胡律拉着她的手一紧,秀秀吃痛地叫了一声:“干嘛呀胡律,你抓痛我了。”说完狠狠瞪他一眼。

“秀秀,你韵姐生病了,你知不知道?”胡律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看不出喜怒。

秀秀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只有真的生气了,他才会用这种表情望着她,而每每这种时候,一定是秀秀又触碰了他的逆鳞。

胡律不常生气,就算她拔了他的头,他都不曾动怒,看来今天他真的很生气。这样的胡律,是秀秀最怕的。不是说她不敢反驳他,而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秀秀从他的语气中,好像读懂了些什么。他在怪她。他怪她将韵姐换出去,害她生了病。他在怪她,韵姐生病了,她没有去守在身边。他在怪她,那个生病的人是韵姐,而不是她。

可当初她也是好心啊!如果知道韵姐会生病,她一定会制止的。韵姐是他的妹妹,难道就不是她的姐姐了么?

在秀秀心里,早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亲姐姐,不然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去帮她,也不会这样恬不知耻,明知道胡律会向她索要好处,也要帮她争取机会。

她这是枉做好人啊!秀秀默不作声,耷拉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胡律看着她这样,也不忍心责备她,只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对她道:“没事儿了,去睡吧。”

秀秀点点头,这次难得没有违背他的意思,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脱掉身上近乎湿透的衣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她这么费力不讨好,到底是为了谁呢?

就在今晚,她还想着制造些混乱,帮忙挫一挫温相的锐气呢。没有人理解她吧,有的只是不懂的责备。其实她心里挺难过的,自己才十六岁,为何要去管这些大人物应该管的事情呢。

她这是犯贱啊!

屋顶上的瓦片有些冷,胡律望着秀秀紧闭的门,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太冷,身下的锦被似乎也沾染了寒意,秀秀躺在床上左翻右转,怎么也睡不着。

现在的韵姐一定也在病中睡不着吧,其实她很能理解的。以前她生病了,赵喻又不在她身边,她就更加难受。其实只要自己爱的人在身边,什么病都会好的吧。这是一块心病,她的好不了,韵姐也不会好这么快吧。

是她把一切想象得太简单,人与人之间都是有差别的,没有哪个女人像她一样,身子是铁打的,淋了雨,也不过喝碗姜汤就好了。就算一不小心失眠好几个月,也不会有人觉。

谁让她是个孤儿呢,没人疼爱的日子过惯了,也没有什么可心疼的。韵姐的身子向来娇贵,莫名其妙生了病,胡律不怪罪自己那才不正常吧。

秀秀何曾想过,韵姐会那样弱不禁风呢?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即便是泰山崩于眼前,即便是黄河水倒流,也会面不改色吧。原来她一个人,可以这么坚强,在赵喻离开的这几年,她一直很坚强。

秀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哭了,她哭的时候,总也没有人知道。在人前,她总是那么快乐着,委屈了,当真没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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